梁子比我大一个月,那年我们17岁。
害羞的样子,我溘然 想和他一辈子走下去。
一天晚自习后,我们在大操场上手拉着手散步,不知怎么就谈到了拥抱接吻之外的事。天色很暗,谁也看不清谁脸上的脸色 ,我俩扭扭捏捏,却假装很坦然地谈论着那些对我们来说很朦胧的事。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直到回宿舍后,我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我小小的心里似乎埋下了好奇的种子,拼命想出土抽芽 。我想,梁子或许也是如此,只是他腼腆,一定不会说出来。
第二天,我和他像往常一样一起吃午饭。面对面坐着,我们都有些欠好 意思,不约而同笑作声 来,又同时问对方怎么了。片刻的缄默 后,是心有灵犀的对视。我心里溘然 冒出个想法,小声说:“我18岁生日时,我们一起留宿 吧。我想请你赞助 我,完成我的成人礼。”
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额头。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对18岁的到来充斥 神圣感。
高考前三个月,我的18岁生日。我在家认认真真洗了澡,套上新买的衣服,打德律风 给梁子,问他准备好没有。他一个劲儿喘气 ,说话都有些结巴。我达到 约好的见面所在 ,梁子已经在等我,他也是一身新衣。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都很不自然地笑着。我们谁也不说话,把各自带的零用钱拿出来凑在一起,一张张展开、理好,一切显得无比庄重。梁子紧张地埋头数钱,我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心脏突然像触电一般,加速跳起来。
梁子一手握着钱,一手拉着我,我们俩像小偷一样溜进一家旅馆。他的手在一直 地出汗,我的手心也湿了一片。
开房时,我背对着柜台躲在一边,生怕办事 员从身份证上看出梁子才刚过18岁。终于顺利交了钱,拿了房卡,走进暂时属于我们两小我 的房间。一进房间,梁子就冲进卫生间,随后传来“哗哗”的水声,十分有力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坐在床边,不由自主地捏着衣襟,心里像装了只小兔子一样乱跳。钻进被窝,想到将要产生 的事,我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
但十几分钟后,我们退了房。事情并没有像我们预计的那样成长 下去。梁子从卫生间出来时在哭,我不知道产生 了什么,急忙 冲曩昔 。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语无伦次地说:“阿烟,我们归去 吧……我不想伤害你……我们……我们还要高考……”
他背对着我,我在他身后默默地穿戴 衣服。穿好衣服,我们离开了那家旅馆。
我的18岁成人礼,就这样戏剧性地收了尾。后来,我们依旧牵着手在操场上散步、嬉笑,只是谁也不再提那些事。
许多 年后,我溘然 想起梁子在旅馆的那个背影。我穿衣服时默默注视过的那个背影,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男孩的背影,而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梁子从期待 我穿衣服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用行动诠释着他对我的许诺 ,以及作为一个18岁男子汉应有的责任。
原来,我的18岁成人礼,造就了另一小我 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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