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有集千万宠爱于一身过!
在我成为别人眼里的小污女之前,我们家的画风是这样的:
“亲爱的,削个苹果给我!”
葛优瘫的母上大人常常喜欢这样对我呼来唤去。而我呢,总是屁颠屁颠地、鞍前马后地为她服务。
“好咧,大懒怪!”
我答应着,然后高声对父亲大人喊:“爹地、心肝儿,帮我削两个苹果!”
父亲大人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拿起两个苹果在水龙头下随便一冲,就递给了我。
没办法,男人总是不讲究卫生,苹果怎么能不削皮吃呢?
我摇摇头,起身去厨房,用水果刀把苹果削好,再分成一个个小块,插上几个牙签,端到我母上大人的面前,我们俩一起大快朵颐,边吃边看电视,边乐呵呵地笑。
可是,可是,可是……心碎一地的日子不期而遇,他们硬塞给我一个小生命,还要我喊他弟弟。
我承认我喜欢狗、喜欢猫、喜欢一切小动物,但是我不喜欢皱巴巴的小孩。
但是,他们却只顾自己笑颜如花,一副天遂人愿的样子。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朝贺,他们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人有两个心房,一边住着欢乐,一边住着痛苦。欢乐不能高声唱歌,否则就会吵醒隔壁的痛苦。隔壁他们的欢乐,吵醒了我的痛苦!
一夜之间,我由甜甜乖乖女,变身顽劣小巫,我想变成美少女来着,可我知道我没那么好看。
那个自称最爱我的母上大人,现在是我最鄙视的、蔑视的、厌恶的、欲除之而后快的千年女巫。
我发誓:你们及时行乐,我要及时行祸!
我躺在床上,只琢磨一件事:做什么事能让他们痛苦。只有他们痛苦,才能减轻我那令人窒息的痛苦。
我不再喊他们妈咪爹地,他们统统变成了“喂”;我不再喜欢笑,每天进门出门,我总是重重摔门;我不再轻言细语,整栋楼、前后楼都能听见我绝望的嘶吼声;这一切都是我向他们宣告: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每天我都狂吃冰淇淋,想压住一碰即发的怒火。我整天像个膨胀的气球,随时会爆炸毁了我自己。我必须找个理由,发泄我身体内窜上窜下的火气。
据说,每位家长都好面子。他们小时候比家世,十几岁比成绩,二十几岁比容颜,三十几岁比工作,四十几岁比孩子。对了,他们又有个孩子了,可以把我像垃圾一样扔了。
但是在扔我之前,我要你们知道什么叫丢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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