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昏暗天色,风雨欲来。
午后静谧时光被一声声高亢而尖锐的女声给刺破:“你要是识趣的,就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我现在是给你留着脸呢,别给脸不要脸!”
风尘仆仆,连夜坐了十几小时大巴车的婆婆一进门,咕噜咕噜勐灌下一杯温开水后,直接扯着嗓子和薛姗姗开门见山地嚷嚷起来。
离婚,原本是两个人的事,最终牵扯的居然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正因如此,婆婆才火急火燎地赶来为秦灏助阵,共同对抗不再是他们家“摇钱树”的薛姗姗。
薛姗姗鄙夷的目光从沆瀣一气的母子脸上一扫而过,怒形不于色地开口:“要离婚,可以啊!不过,秦灏必须答应我提的那三个条件!”
从秦灏第一次翻脸无情地提出“离婚”时,对他大失所望的薛姗姗痛定思痛,湮灭了对秦灏的宽容与大度,陡增出势利和俗套。
她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意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在这段离心离德的婚姻中榨取出最后的价值:
1.要了女儿雯雯的抚养权;
2.索取一次性到账的五百万赡养费;
3.索要秦灏名下东莞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你休想!雯雯的抚养权可以给你,我们秦家也不屑和你争,但是赡养费和房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婆婆怒不可遏地表明了态度。
薛姗姗嗤笑一声,自嘲地勾起嘴角,回首这段为时三年八个月的婚姻,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愚不可及!
当自己有利可图的时候,秦灏天天不厌其烦地花式跪舔她,只为从她身上搜刮出或多或少的好处。
而当自己的娘家陷入了财政危机时,他们竟是第一时间翻脸不认人,亟不可待地过来撇清关系!
“当初,秦灏和白涵离婚时,她要走的钱财可比我多得多!你们既然给得了她,怎么就不能给我了?
还有东莞那套房子,虽然记在秦灏的名下,可他只是出了首付,余款却全是我支付的,我把房子要过来,怎就不行了?”
人总有私心偏向,原本不可厚非,可太过厚此薄彼那就不地道了!
“你拿什么和白涵相比?她给我们秦家生了个孙子,你只是生了个赔钱货!
她和阿灏结婚四年多,天天都是做好二十四孝好媳妇的本分,孝顺公婆、体贴丈夫、照顾孩子,凡是家里的事,事无巨细都是亲力亲为!
而你呢?好吃懒做,反要我们来伺候你!”
避重就轻一贯是婆婆的拿手好戏。
“想不到您居然对白涵这样满意,可是,我怎么记得,当初您口口声声对我说‘秦灏与白涵根本就没有感情,不过是被算计了才奉子成婚的!’”
薛姗姗的冷嘲热讽让婆婆一时间如鲠在喉,嗫嚅了半晌,却以身体不适,暂时休战,躲进客房与秦灏商量起对策。
薛姗姗独自躺在宽敞的双人床上,辗转反侧。
这段撒了一地鸡毛与蒜皮的婚姻,于她而言已然无关痛痒,更不必说悲春伤秋,只是胸口始终憋着一口浊气,不吐不快。
薛姗姗当初接受秦灏如火如荼的追求时,并不知道他已婚,并且已有一子。
等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秦灏的隐瞒时,比起知道秦灏的已婚身份更让她震撼的是,她怀孕了!
几乎所有熟识的亲朋好友都苦口婆心地劝她:“打掉吧!恢复单身后,还是那个裙下之臣无数的娇娇女!何必生下个拖油瓶,拖累大好光阴!”
唯独父母义无反顾地支持她:“生下来吧!爸妈帮你养着!只是你不要再听信秦灏的满嘴谎言了,已婚男人的嘴,是最会骗人的鬼!”
薛姗姗情况特殊,她是RH阴性血,第一胎至关重要,她不知道打掉了这胎,下一胎还能不能生。
于是,她听从了父母的一半安排,拒绝打胎,至于让她远离秦灏的另一半劝导,在秦灏一哭二下跪三发誓的攻势下,鬼使神差地忤逆了父母,偷偷地和秦灏领了证。
新婚的第一天,她尚未感受到相濡以沫的情意绵绵,就被告知相差甚远的残酷现状。
秦灏告诉薛姗姗说,为了和前妻白涵离婚,他把家里给他给他购置的那套虹口区二室一厅的房子和几百万存款全给了她。
现在的他,一穷二白!
“姗姗,我是为了你,才不计一切代价和白涵离婚的!你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好不好?”
十指连心,薛姗姗的双手像冰一样冷,心也拔凉拔凉的。
她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明明前几天,秦灏哄她偷出户口和他登记结婚时,他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会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会尽他所能地给予她和宝宝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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