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静的夜晚,杨梅的情夫岳霖开车送她回家,两人照例在车门外拥抱亲吻了一番。
杨梅靠着车门站着,迷离中突然发现前面的草丛里一闪而过一个人影,那个身影瘦瘦高高的,脚步很慌乱。
杨梅害怕了,猛地推开岳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我先上楼了。”
岳霖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衔着笑说:“明晚见。”
杨梅回到家刚打开门,突然“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儿子明明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面色阴沉,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杨梅。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明明冷冷地问。
杨梅一听这话就泄了气,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脱鞋进屋了。
明明在后面跟着她,不死心地问:“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杨梅还是不回答,自顾自做着别的事情。
明明的脸涨得通红,眉头皱得紧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最后他拿起茶几上一个花瓶,猛地往地上砸。
杨梅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瞪着明明,吼了他一句:“你疯了吧?你又在作什么?”
明明就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一样,朝杨梅大喊:“都是你这个贱女人逼得我爸有家不能回,这么多年我爸哪点对不起你!”
杨梅彻底怒了,上前劈手打了明明两巴掌,“你说我是贱女人?我问问你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是谁供你上学?都是你口中的这个贱女人!”
明明狠狠瞪着杨梅,最后夺门跑出去了。
明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杨梅慢慢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杨梅和老公谭诚结婚二十多年了,明明今年十九岁,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
谭诚年轻的时候在一家工厂工作,是铁饭碗,油水特别足。
那时候谭诚有钱,出手阔绰,主动追求他的姑娘能排成一个连。
这些姑娘里,谭诚看中了杨梅,杨梅长得漂亮,是那种妖而不俗的美,一双长眸顾盼生辉,让多少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杨梅就是看中了谭诚有钱,糊里糊涂跟他结了婚,婚后几年生下了儿子明明。
但是这时候,谭诚所在的工厂效益越来越不好,已经濒临倒闭了。
工厂彻底倒闭之后,杨梅天天跟谭诚吵架,大多数时候都是故意找茬,甚至想跟他离婚。
杨梅还离家出走过一段时间,是父母硬把她劝回来的,说能找到谭诚这样真心对她的人不容易。
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就算真过不下去了,也得考虑考虑孩子。
为了能让杨梅放弃离婚,谭诚去了外地打工,什么赚钱做什么,每个月按时往家里打钱。
杨梅见到钱后,就不闹离婚了,不过她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于是开了一间理发店招徕客人。
大伙儿都管杨梅开的理发店叫窑子窝儿,碰上个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就把他叫去里屋理发,一理就能理一两个小时。
一来二去,傻子都能知道杨梅干的是什么买卖了。
儿子长大之后,杨梅就把理发店关了,一是对孩子影响不好,二是钱也赚得差不多了。
不过是狗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吃屎,杨梅又开始跟别人搞上了。
她的新情夫叫鲁子旭,开汽车用品店的,表面上看着挺有钱,实际上他是穷大方。
比如店里赚了一百块钱,鲁子旭就敢把这一百全花了,时间久了当然攒不下什么钱。
杨梅知道鲁子旭没钱后,就把他给踢了,又跟一个开4s店的老板好上了。
后来被人家老婆发现了,叫了一帮人来,差点没把杨梅打死。
杨梅被打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跟岳霖好上了。
岳霖跟杨梅是最登对的,又有钱又没老婆,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杨梅跟了岳霖好几年,这些年谭诚只有过年才能回一次家,有时候抢不到车票,杨梅就不让他回来了。
明明越来越大了,这些年邻居们明里暗里也议论过杨梅很多次,都被明明听见了。
起初明明不相信,拎着棒子要打那些嚼舌根的人,后来他学会了自己留心眼儿。
明明放了学,杨梅给他做完饭就走,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明明暗中观察杨梅已经好长时间了,今天晚上又被他抓了个现行。
明明跑了,杨梅虽然很担心,却没有出去找他,因为她受不了自己的儿子用那么恶毒的词语形容自己。
杨梅不觉得自己是耐不住寂寞,她觉得自己做这些都是为了供儿子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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