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蒋胜男才不情不愿的来到陈凉的纹身店。
她脸色不好,眼睛也红肿着,像是刚刚痛哭过。
一坐下,胜男就冷着脸开口:“你们别费口舌了,劝我也没用。
老牛,这孩子我可以生,但是生下来我绝对不会养育他,也不会给他哺乳。”
蒋胜男的话说得很绝情,老牛一下子哑口无言。
陈凉倒是笑笑,递过一张纹身图样:“嫂子,你说啥呢,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老牛说你背后有片胎记,你嫌胎记不好看,所以让我设计了个图,给你遮住胎记。”
所谓的胎记,其实是早年间蒋军发了疯,用开水在蒋胜男后背上烫出的伤疤。
胜男一直耿耿于怀,也的确动过纹身遮盖的念头。
她看了看陈凉的设计图,那是一只金凤,凤凰翎飘逸灵动,凤眼栩栩如生,美艳到了极点。
陈凉和老牛又劝了两句,蒋胜男便同意了。
她丝毫不顾及纹身染料会不会伤身体,反正,她对这个可能是蒋军托生的孩子,没有半点怜爱。
趴在纹身台上,陈凉手里的刺青针轻轻刺着蒋胜男的皮肤。
她很快睡了过去,等她睡熟,陈凉拿出一罐金色染料。
盖子打开的瞬间,一声啼哭响彻刺青店。
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从染料里飘出,老牛看的眼睛都直了,牙关发抖:“这,这是个小孩儿?陈凉,这不会是小孩的鬼魂吧?”
“当然不是。”陈凉笑笑,鬼魂哪儿有金色的?
这染料,是天胎,也是俗称的胎神,守护胎儿的神明。
以天胎做成的染料,珍贵无比。
若不是陈凉和老牛关系好,蒋胜男的遭遇又实在可怜,他都不忍心祭出天胎,给蒋胜男使用呢。
金色的染料,一点点刺进皮肤里,凤凰已有雏形,振翅欲飞。
趴在纹身床上的胜男,也罕见的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坐在一片沙土中,就在她觉得孤独无比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孩子的歌声。
蹦蹦跳跳的小男孩,步履轻盈的走来,一头扑进了胜男的怀里。
她和小男孩笑着,闹着。
不知不觉间,沙土地里生长出青青草地,绿树、鲜花,天地万物开始生长,让荒芜变成了绿洲。
再度醒来,蒋胜男忽然觉得浑身轻松。
陈凉递过来一面镜子,她看到自己背后已经有了金色的凤凰。
凤凰的翅膀,覆盖在她的肩胛骨上,像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嫂子,凤凰浴火重生,你也可以获得新生。”陈凉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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