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就发生在身边却闻所未闻的故事,姬芳震惊了。
她怎么能拿这十万块钱呢,几分钟之前,她还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前来兴师问罪。
可几分钟之后,她甚至感觉自己身上有了罪孽。
是时候离开了,把夏伟平还给这个可伶的善良的无助的被爱所伤的妹妹。这是姬芳唯一能做的。
所以,又有谁能说所有的过错都在夏伟平一个人身上呢,爱情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对错。
非要争个谁对谁错,结果对谁都没有好处。
姬芳想通了,前所未有的放下了思想包袱,收拾了自己的包袱返回了北京。
当然她更不会想到,这几乎是她与夏伟平、与这世界的诀别,三个月之后,乳房的突然镇痛给她跌宕的人生添了更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带着方框眼镜的年轻医生面色凝重的看着姬芳的检查报告,抿了一口茶水对她说,你的家人呢。
姬芳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故作镇定的说,医生,什么病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这是姬芳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躺在病床上的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无法孝顺父母,无法苟活于世,无法再去与男人们计较,心中无限的悲凉。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每况愈下,可是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甚至都没有爱的人可以和她分担一下孤独。
最终,她还是给夏伟平发了一条信息,口气戏谑而轻松,老夏,我没几个月的日子了,还不来看看我,再见到我怕要到下辈子了。
当天晚上,夏伟平就和温婉如连夜赶到了医院。
温婉如守在病床前哭的稀里哗啦,她已经有很大的肚子了却全然不顾。
夏伟平则是一脸的痛苦,姬芳是他最爱的人,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温婉如离开的时候,把夏伟平的手放在了姬芳的手里,她说姐姐,这个男人我借给你三个月,等三个月之后我生了宝宝再找你要,你要给宝宝做干妈的,你答应我。
姬芳这时候才发现这世上除了阴暗的东西,更多的是人性的光和热。
可她没能等到三个月后的那一天,她离开的时候是在半夜,大剂量的止疼药已经全然不起效果。
夏伟平只有紧紧的抱住她,她嘴里喃喃的说,伟平,我痛,我痛。
夏伟平应着她的话,芳儿别怕,我在这里,很快就过去了。
昏暗的灯光下,这个男人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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