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来的时候,我姥姥犯了心脏病住了院,我妈赶过去照顾。她不在家的那一个礼拜里,冯曼语来我家住过两晚。当着我的面,我爸很尴尬,冯曼语反而很释然。
他们进了里屋后就随手关上了门。半夜我口渴,去厨房找水喝。路过我爸卧室的时候,被里面橘黄的灯光吸引了。有女人深深浅浅,高低婉转的声音,融化在那片暖暖的橘色里。
我蹲下来,慢慢地爬过去一看。冯曼语像条光滑无暇的白豚,在海里飞扬。她平常束起来的长发被她放了下来,在一高一低的起伏里,像块黑色的绸,一点一点散落成丝,再聚集成缎。迎击海浪的时候,她终于昂起脑袋,对着空气里的虚无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她的嘴唇微微开启,表情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放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突然明白了我爸对她的痴迷。我妈回来以后,问我你爸这几天回家住了吗?我说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表现的也挺好。我指指阳台上还在滴水的床单被罩和枕巾。你看,我爸洗的。
我妈嘴上埋怨着我爸说他那个懒人肯定没洗干净,可是心里是高兴的。她拿了一个塑料盆放在地上,接住床单里滴下来的水。又把窗户开到最大。
风刮得床单快要飞扬起来了。我盯着它久久地出神。趁我妈不注意,我走过去舔了一下还湿漉漉的床单。我感觉小肚子里一阵温柔又酸楚地抽搐。
第二天,我就去了鸡皮的家。鸡皮是个混混。整天泡在网吧,和人打架。是我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认识的。本来他看我个子小不怎么待见我,可有一天我特意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点开了一个成人网站,想看点小电影。不知怎么的被鸡皮瞅见,他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他说,嘿,小子。发育好了没呢,就想看这个了。
我有点气愤地说,我都快十四了。
他说,好。也算个小爷们儿了。他又说,是真爷们儿就别看这个。想看更好更刺激的就跟我来。
我知道鸡皮不是什么好货。可是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腿。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只不过想再看看白豚弄潮,深浅起伏轻声吟唱的场面罢了。我太想了。
鸡皮的家是个平房,有个小院子。我跟他回去的时候,院子门口已经等了好几个人。看起来都是高中生的样子。一个留着板寸个子挺高的人看了看我,又笑着对鸡皮说,哥,你真行,这么小的小屁孩也让你给骗来了。
什么小屁孩。人家都发育了。算是个爷们儿了。对不小龙?再说了,性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是国务院党中央的指示啊。
一伙人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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