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一两年,丁曼一心忙着学业。
和老陈的感情,每天都行走在垂死挣扎的边缘。
要怎么说呢。
说起来,老陈比丁曼大13岁,但相处得越久,丁曼越觉得老陈这人心智不成熟。
老陈在政府做文职,很清闲,没事就是打麻将和钓鱼。
俩人渐渐有了差距。
老陈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加上前女友劈腿的阴影,老陈把丁曼看得很紧,不让她和任何男人联系。
丁曼的表弟给她打电话,老陈说丁曼乱伦。
丁曼和闺蜜出去玩,老陈打电话骂闺蜜是同性恋。
包括赵安。
老陈不让她回赵安的信,俩人渐渐断了联系。
有次来家里,丁曼在屋里洗澡,他又开始翻箱倒柜地翻丁曼的东西。
翻到衣柜一个盒子,里面是出国前同学们送的礼物,包括赵安送的那个相框。
他闹情绪,说她怎么那么多朋友。
然后开始翻丁曼的邮件,发现一封来自美国同学的表白信。
丁曼根本不喜欢对方。当时就回信拒绝了,并且说了自己有男朋友。
可这在老陈眼里仍然是问题,他骂丁曼勾三搭四不要脸。
丁曼气得把他赶出了家门。
谁知老陈出门后,竟然把丁曼的车给砸了。
丁曼是在那一天决定分手的。
她把车子的维修账单发给老陈,说,不赔钱就报警。
老陈痛哭流涕地认错,说自己是在意她,才会这样紧张她。
但丁曼不想回头了。
分手后要说不难过那是假话,却也清楚地知道,老陈不是良人。
那是一段难熬的时光,无人可以诉说。
其实她的脑海里闪过赵安两个字,却不敢打扰。
一直到2006年5月,丁曼大学毕业,收到十多家公司的offer。
她挑了最有前景的一家,约定8月入职。
入职前,丁曼回了国。
她没有联系赵安,但圈子那么小,赵安到底还是知道了。
这次,他没有大办宴席给她接风,而是问她要不要出来坐坐。
两人约在以前和其他同学一起去过的酒吧。
黄昏时分,微风习习。赵安从远处走来,丁曼还是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是她的整个青春啊。
原来有些悸动,真的只属于赵安。
可是在赵安那,她只是朋友。一想到这个事实,丁曼就悲从中来。
酒吧里的这次见面,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丁曼有些紧张。
好在有酒。酒过三巡,他们终于聊起彼此的感情。
丁曼也是那时才知道,赵安在半个月前,刚刚分手。
女朋友劈腿,和别的男生出去开了房。
丁曼理解那种信任被辜负后的绝望。
她心疼他。
借着酒劲,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脸,而他顺势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即便是在酒吧那样喧闹的地方,丁曼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像是时光被拉回到了16岁那年的夏天。
彼时两人都是单身,故事可以重新开始吗?
每次回忆到这个节点,丁曼总是恍然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那天出酒吧时,天色已晚。
丁曼穿的是高跟鞋,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赵安一把扶住她,然后弯下身子说,来,我背你回家。
丁曼没有拒绝。说实话,也不想拒绝。
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他背着她,引来路人侧目。在外人眼里,他们应该是热恋中的情侣吧。
走着走着,路过高中校园。
两人在石凳上坐下,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赵安的嘴唇一点点靠近。
借着酒劲和夜色,他的吻,先是温温柔柔的试探,然后是暴风雨般的席卷而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吻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停下来的时候,丁曼心跳到无法呼吸,却又像是吃了一颗糖,甜到发齁啊。
出租车上,赵安紧紧地抱着她,两人十指相扣。
没人知道,丁曼有多想让时光停留在那样的时刻。
到了丁曼家楼下,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
上楼时,丁曼不停地拍打自己滚烫的脸颊。
感觉到疼,所以刚才真的不是梦。
他们还约好了第二天见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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