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月赶紧拖了药箱给他包扎好,嗔怪道,瞎逞什么能,遇到这种事报警得了。
尹深摇摇头不说话。夜里,赵春月躺在竹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隔壁传来呻吟声,她猜尹深身上肯定也招了拳脚。
她忙起身,拿了红花油,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尹深一看她进来,慌忙起身。赵春月坐到他旁边,仔细一看,尹深光着的脊背果然青紫了一片。
她倒出红花油,双手搓热,捂到了尹深背上。手下的身子颤了一下,赵春月的心也跟着颤。
正值夏夜,俩人穿得都单薄,赵春月只穿了一身短裤褂,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尹深更是只穿了短裤,光裸的上身全是腱子肉。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赵春月心如擂鼓,脸也火辣辣地烫。
尹深抬眼看她,她也望过去,眼神里迸出的火花搅缠在一块。
俩人同时扑过去,两具滚烫的身子紧紧搂在了一起。
赵春月心里像着了一团火,软塌塌瘫在了男人的怀里。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一时间屋子里风起云涌。
她干涸多年的身心,让尹深这股雨水浇灌得松软肥嫩。
赵春月特别满意。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傻呆呆的尹深,到了床上竟是这般生龙活虎。
自那晚后,赵春月完全把尹深当作了自家男人。久旱逢了甘霖,女人的眉眼里全是春意,腰肢一扭一扭的,身子愈发丰满紧致,该凹的地方更凹,该凸的地方鼓嘭嘭的,连店里的客人都瞧出了老板娘的风情。
娘家哥哥看出了门道,找上她问,是不是有男人了?赵春月光笑不说话,娘家哥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心下明白了,到底让这呆瓜占了便宜。
无奈木已成舟。娘家哥劝她,还是和尹深领个证吧。他家没了人,咱家给你俩简单操办一下。
赵春月虽不置可否,对娘家哥的话还是上了心。也是啊,一个寡妇,不清不楚地跟了男人,日子长了难保不闹出丑闻。
虽说,尹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邻居们都忙着挣钱,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更没谁留心他俩的事。
但是,儿子上了初中,已经懂事了,别再让孩子失了脸面。尹深虽脑子有病,过起日子来一点不妨碍。何况,在闺房之事上,他更胜前夫一筹。
赵春月试探着和尹深说了,尹深正忙活着劈柴的手,霎时顿住。他抬起头,眼里的迷茫比冬天的雾还浓,直愣愣瞪着赵春月半天没回神。
赵春月叹一口气,知道他没听懂,也就按下不再提这茬。
除了娘家哥,还有个人也看了出来,那就是赵虎。赵虎对赵春月始终存了心思,对她自然明里暗里关注着。赵春月的变化,哪里能逃了他的眼睛。
只是,他自恃还算正人君子,不愿用强,想让赵春月心甘情愿委身于他。哪成想,一个痴傻汉子,近水楼台先得了月。
赵虎心里一阵一阵气恼,可他又没有办法,只恨恨盯着尹深,恨不得他即刻消失。
又到了国庆黄金周,山里的游客蜂拥而来。在这个遍地直播的时代,赵家崖的“大山摇篮”在网络上火得一塌糊涂,连外省的游客都慕名而来。
国庆节接近尾声,游客渐渐往外走。这时,却进来了一队打扮入时的男女,十来个人个个背着画夹。他们入住了赵春月邻居家的民宿,通常在晚上来她店里就餐。
通过攀谈,赵春月知道了,他们是北方一个省,美院的老师带了学生来大山里写生。
赵春月最敬重文化人,招待得格外殷勤。其中有个女老师,约摸四十岁左右,棉布长裙,齐肩黑发,面孔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赵春月看这位女老师的眼神满是羡慕,心里啧啧个不停,看看人家,这气质,这身条,这形象,再看看自个,土得掉渣。心下就叹气,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没想到,隔天,赵虎来找赵春月,说的恰恰就是这女老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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