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陈东赶到医院的时候,被张小雅的主治医生给拦在了病房外,他对我们夫妻俩说:“孩子除了双脚不能下地走路,其他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像是垒起了一堵墙,任谁靠近都不行,而且……”
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态,我意识到他可能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所以对医生说道:“没关系,你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医生在快速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对我和陈东说道:“我们护士给孩子换下裤子的时候,发觉她内裤上有血迹,孩子疑似被……”
医生没有往下说,但我和陈东已经心领神会了。
那一刻,我很心痛,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我亲手把她送上客车的。
陈东也指责我,说:“孩子好不容易放个暑假,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把她送了回去。”
我也后悔,甚至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可是现在,孩子都已经这样了,我们除了接受事实,严惩真凶,最重要的是,找个心理医生,陪着小雅走出这段让她感到屈辱的经历。
不然,我真的怕以后的她,还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和陈东分工明确,他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我去揪出真凶。
虽说只要我们选择报警,由小雅亲口说出到底是谁侵犯了她,那这场“闹剧”就会随着真凶的入狱而画上圆满的句号。
可是报警意味着要小雅再次撕开自己的伤疤,让她再经历一遍让她痛不欲生的羞辱。
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不敢冒然做决定,而且就算要报警,我也要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征得小雅的同意,才会当着她的面选择报警。
我问站在一旁的我妈,小雅怎么会突然去刘珍家的?
我妈回,“是刘珍知道小雅回来了,特意跑到家里,说什么吴塔正好过生日,想接她过去热闹几天。”
我嗔怪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雅讨厌去刘珍家的?”
“本来我也不想让小雅去的,可是刘珍非说借吴塔生日,让她们爷俩好好聚聚,兴许吴塔一高兴,说不定日后他也会好好待孩子的。”
“他们毕竟不是父女。”我打断了我妈。
我没有指责我妈的意思,毕竟刘珍是小雅的亲生母亲,她想带走孩子,我妈也不好怎样。
我让我妈留在病房外,自己只身一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看着小雅两眼空洞地躺在病床上,我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滚落。
擦干眼泪后,我轻声喊了一声:“小雅。”
小雅看到我后,卸下心防,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甚至对我说:“姑,我不想活了。”
我抱起小雅,眼泪再次滚落了下来,我抚摸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她:“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知道自己的话有多空洞,但那一刻,我除了给她拥抱,安慰她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不会触碰到她的伤口。
甚至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说我已经让陈东去给她找心理医生了,我甚至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我想报警,想撕开她的伤疤,让她再亲眼目睹一遍那让她痛不欲生的“脓水”。
我试探性地问小雅在刘珍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始她很抵触,甚至推开我,不让我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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