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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将她领进了屋，指着一张黑白照。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房东老太太，还有一个是比她还老的妇人。
“这是我养母。”房东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墙面解释道。
“你母亲！”周琴在脑海中飞快的计算着，这老太太的母亲得是民国时候的人了。她双眼中露出无比惊奇的目光。
突然，她的视线又落在了另一张黑白老照片上。照片上是老太太的母亲，她穿着一件大花袄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异样。
一切都只在她那双脚上。
那个年代，女子都流行裹脚。老妇人的脚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三村金莲吧。看上去还没有她的手掌长。
周琴看着那尖头的绣花拱底鞋，心中大惊，这让她想起了留在她窗台上的印迹，实在太像了。“奶奶，你母亲......”她指着照片上的小脚。
老太太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转身坐到了摇椅上。“以前的旧式女子，不管大门大户还是小家小室，女子都是要裹足的。我养母出生虽然不高，但是却胜在那一双小脚上，不长不短刚好三寸。
我养父娶她进门，就是因为看上了她那双脚。那个时候女子无才便是德，妻妾们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而我养母的那双三寸金莲为我养父在同僚间争了不少面子。”
周琴突然大胆了问了句，“你母亲是不是之前住我那间屋？”
房东太太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不瞒你说，确实是。但你也别害怕，她不会伤人。”
“这么说刚搬来那晚留在我窗户上的脚印就是她的，还有铜镜中一闪而过的人脸，以及今天打晕我前男友救了我的人都是你养母？”
老太太双眼低垂，点了点头。“她也是个苦命女人，嫁进来没风光几年，就被我养父抛弃在这院子里。到死都愤愤难平。”
周琴扫了一眼屋内，轻声问道，“那她怎么还一直待在这儿迟迟不肯走？”
“要怪就只怪我，她放心不下啊。我是她唯一的孩子，这些年她留在这儿就是为了守着我。”老太太眼里积满了泪水，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期。
正在这时，周琴见她身后的摇椅突然开始晃动起来。
“她来了。”房东抹了抹泪，扭头说道。
周琴拉了拉衣角，缓缓走到跟前，她对着眼前的空荡，弯着腰恭敬的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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