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岁奴带着索桂国师和巧枫上将 军,来到庄祠祭拜。
“司雨星君,冒犯 了。实在是不得已才打搅 你的长眠 。从今儿起,你就是我雪原的供奉了,请受岁奴一拜。”
说着,岁奴单膝跪地,行了大礼。
“少主,没盐了。”索桂国师嗓子有些嘶哑,脸上的沟壑又深了些。
岁奴上完香,转过身,看着二人:
“雪原向右是山脉,向左是哪里?”
巧枫上将 军拱手道:
“少主,左侧是冰冻数尺的大江。就是昔时 您救人失落 下冰窟的处所 。”
“没有海啊?”怪不得盐会匮乏。岁奴有些失落。
她思索了片刻,刚要说话,忽听耳廓中传来一个声音:
“笨伯 !江河都是入海的,找到衔接处不就有海了吗?”
“谁?谁在说话?”
岁奴四处查看,并未发觉 人影与活物。
她转身看向香案上的牌位,疑惑 道,不会是他吧?
索桂和巧枫将军却面面相觑:
“少主,您听到什么?”
岁奴疑惑了片刻,马上兴奋起来,“对,江河入海流。我怎么没想到呢?”
她激动地看着二人,坚定说道:
“请上将 军给我指二十个身强力壮有几分灵力的小将,我要到冰上去。”
索桂一惊,想到少主沉睡的那一百年,吓得满身 抖动:
“少主弗成 ,您忘了……”
“国师,”岁奴握住她的手:
“相信我,我一定会在世 回来,我只是去找盐。没肉没盐的话,我们才是真的要灭族了。我走后,雪原诸事,请托 您了。”
岁奴的这份坚定,让索桂国师心安了许多。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岁奴交给她保管的司雨星君的玉佩。
“司雨星君之物,与避水珠有同等灵力,您带上这个,切弗成 再出事了。”
岁奴点点头 ,接过玉佩,迅速到祭祀台点兵、出发 。
族人们担心 而又期待地看着自己方才 回归的少主,带着二十个汉子,离开了雪原。
日子照旧,人人 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带队出发 已经第四天。
岁奴用绳子拴住了烟波浣,任它在冰上奔驰 。
这小器械 在冰上一滚,爬起来再跑,再一滚。不亦乐乎。
“你不要再跑了哦,小心失落 进冰窟我不救你的哦!”岁奴这一吓唬,小器械 立刻站住,转身扭着屁股跑到她的身边,步步追随 。不时抬起头幽怨地看着她。
“哈哈哈……少主,这小家伙灵力不浅啊!”带队的副将忍俊不禁。
烟波浣听见这话,昂起一个头,似乎是在骄傲。可是另一个头,却还在装怂,几乎黏在了岁奴的腿上。
岁奴又气又笑,戳了它一下:
“你这个内外 不一 的器械 !”
这时,探路的小标兵 气喘嘘嘘地跑回来,满头大汗。
“少主,前面的冰越来越薄了。不克不及 再往前了。我站在边沿 ,听见嘎巴嘎巴的响声。”
岁奴听了却眼前一亮,把手里的绳子交给副将,径直奔驰 起来。
真的有海。
跑到标兵 说的位置,果真 已经能够看见薄薄冰层下徐徐 流动的水。
抬眼望去,真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岁奴的眼睛有些湿润,喉头梗得难受。总算没有白跑这一趟。
她转过身,压下心头的激动。徐徐 对着身后的众人说:
“我们,有盐了。”
用长绳铁桶打上水来,拖到冰层较厚的处所 。岁奴开始生火。
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只知风大,众人围城一个圈,把少主和火堆围在中间。
大火一直烧着,火光映在岁奴的脸上,尽是殷切的期冀。
烟波浣也好奇接下来会产生 什么,坐立在岁奴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上的小锅。
终于,小锅里的水熬干了。
锅面结成了一层白白的印子。
岁奴把小锅从火上取下,对副将说:
“你试试 ,什么味道?”
副将也正好奇的紧,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锅里抿了一下,然后放在舌头上一咂摸。
眼前一亮。微苦,却咸。
“是盐!少主,这是盐啊!”
众将士都颇为惊讶,纷纷 在锅底戳了点儿尝起来。
“是盐,真的是盐!”
人人 都跪地欢呼起来,无一不泪流满面。
雪原少盐多年了,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了啊!我们伟大的少主,竟然带我们找到了盐,祖先保佑啊!
岁奴刚松了一口气,忽听耳边传来一声鄙夷:
“兴奋个锤子!就你这炼盐办法 ,累死你也不敷 全族吃一年的。”
岁奴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再次确认,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难道真的是……庄可言?
那个死了几百年的司雨星君?
他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下来,但却不无事理 。
虽然她理解 如何用海水冰点制盐,甚至在出发 之前,她已经将建盐池的事交代了国师。
然则 ,如何大量 的运输海水,真是一件需要从长计议的事。
她想了想,从怀中拿出玉佩,作势要狠狠朝地上掷去。
“哎哎哎……别呀!你碎了这个我就六神无主 了。真是的。”岁奴停手,惊讶不已,竟然真的是他。
他的元神竟然躲在玉佩之中。
岁奴交代了副将几句,找了个空旷的处所 ,盘膝坐下。
“你是司雨神,你一定有好法子运输海水,是不是?”
“呵呵,你不是从异世大陆渡劫回来的?脑子都是屎吗?”这厮毫无仙君风度 ,上来就嘲讽。
“想不到我雪原供奉竟然言语如此粗鄙 。”岁奴无语道:
“虽然对海水制盐略懂一二,但雪原上没有水车,没法子运输。”
岁奴想了想,冷冷飘出一句:
“你现在已经是我雪原的供奉,受我香火,就要在其位谋其事。”
“嘿嘿!”庄可言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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