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雪原汉子立刻摆开阵法,大吼一声:
“围!”
阵法中涟漪 起巨大的光晕,瞬间荡至周围方圆一里处,蛟蛇一头扎下来,却仿佛扎进了棉花里。
没有传来冰层破碎的霹雳 声,更未见血。
蛇头扎进阵法里,一击未中,想拔出来再行进击 ,却怎么也抬不起头了。
它咆哮着扭动着身子,蛇尾扫在薄冰层,碎冰被蛇身带上了半空,又失落 入海里。蛇尾扫在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
这阵法太小,终于被它挣脱了。
这一次,海蛟恼怒 更盛,蛇眼通红,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细的长牙,再次俯冲下来。
雪原的阵法立刻产生 了变更 ,二十人立刻将岁奴包抄 起来,摆出了一个大雁的队列。
岁奴大叫 一声:
“斥!”
随即拿下背上的九王弓,瞄准 海蛟的独角,射了出去。
“砰!”长箭带着劲风直接插进了大蛇的角中。
它冲进阵法的时候,身上已经卸了灵力,软绵绵地跌入了大雁的口中。
这雁阵,是困兽阵。
海蛟的角是灵气凝聚之地,卸了灵力又被困入阵法的大蛇,终于,不克不及 动弹了。
它恼怒 地看着岁奴,恨不克不及 一口咬死她,却奈何被人擒住,我为阶下囚。
岁奴本就不想伤它,究竟 以后要历久 借水。但有些话照样 要说清楚,她走上前说道:
“取海水,我们奴丘雪原可以玄晶石作为交换。玄晶石作为我族至宝,虽然不克不及 取暖,却可作为夜间照明之物,能照方圆十里透亮。我族人多用火把 ,玄晶石只有一颗,我愿献给你的水君,可在阴郁 的水府中作为照明之物。请帮我通秉,可否?”
说白了,我不是白取你的海水,我可以给你献宝啊!置换总可以吧?
岁奴想得很通透,久长 的协调 ,必定 以互惠互利为原则。
海蛟愣了一瞬,恶毒 的眼神瞬间收起来,进入了思考。
“可否?”岁奴又问了一次。它眨了眨眼,点点头 。
岁奴看着副将,副将领会,打了一个手势:
“收!”。
大雁随即打乱,阵法瓦解。
海蛟看了一眼岁奴,转身钻进了海里。
海面翻涌了几息的时间,又恢复了平静。
“人人 先休息一下,我们等待 消息。”岁奴重新背上九王弓,箭壶里的九支箭,只剩了八支。
她回到方才 休息的处所 ,盘膝坐下。
“啧啧啧,有两下子。想不到你竟是个有魄力的女人。那玄晶石是雪原至宝,你竟舍得?”庄可言贱贱的声音传来,竟然没有讥讽 她。
岁奴叹了一口气:
“再多的珍宝,都是在繁衍生息的前提下才算瑰宝 。如果食不充饥 衣不蔽体,要瑰宝 何用?”
庄可言久久未语,陷入了寻思 中。
“是,你说的对。”庄可言道。
众人从正午比及 天黑,正围着火把 取暖时,终于听见了远处海面上的动静。
海蛟去而复返,软趴趴地伏在冰面上爬过来,到了岁奴跟前停下。火光下它的鳞片油黑发亮,颜色竟然比日间 的时候深了几分。
随即,远处的波浪 冲天而起,分作两半,从中走出一行二人。
一人龟身人首掌灯在前,一人紧随其后。
二人踩着海蛟的背,走到岁奴面前。
岁奴正伸出手,将插在海蛟独角的箭矢用力拔出,放回身后的箭壶中。
来人白衣胜雪,竟是一位翩翩令郎 。
“九王弓再现,我道是雪原国主来了,没想到,却是一个小丫头?”这人说话轻声细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岁奴拱手道:
“这位就是 水君大人吧?我是奴丘雪原的少主岁奴,您说的,是我的父亲吧?他老人家,已经作古,身归混沌了。”
白衣令郎 一愣,眼中掠过一丝伤感。
“听说,月奴少主愿以雪原至宝玄晶石作为交换,是换我山海的海水?”
岁奴恭敬 道:
“是,对于这茫茫大海来说,我雪原所取的,仅仅是一杯一捧,不会影响到山海水族的繁衍生息。”
白衣令郎 点点头 ,笑道:“那你岂不是亏了?”
“水君有所不知,我族人半妖半人,虽有灵根可长生不死,却还需吃人间五谷充饥 。但五百年冰雪未融,物资枯竭,没肉没盐,雪原……将不复存在了。”
白衣令郎 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呵呵,天宫还真是够狠。五百年……这是要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岁奴哀求道:
“今日无意冒犯,也从未想不问自取。请水君成全。”
白衣令郎 仔细打量 她,终于在她的眉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你竟然,像你的父亲更多一些。哎,算了,就是一点海水罢了 。拿去吧!”
岁奴和身后的众人都是一喜。
白衣令郎 用手戳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海蛟,对岁奴说:
“这蠢货灵气浓郁,修炼刻苦,却是跃龙门三次都失败,我流放 他到这江河入海口来守门。让它历劫以有所突破。它竟睡觉睡了六百年,要不是你今日闹出动静,恐怕它还不醒来。”
岁奴疑惑道:
“可是为何一下午的时间,它的颜色变深,鳞片更大了呢?”
“哼!托你的福,它今日被你的九王弓射中,你却没下杀手,逃过了此劫,它的劫数就满了。”
庄可言在耳边怪叫道:
“哇靠!它要化龙了!”
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海蛟开始产生 了微妙的变更 ,蛇腹有两处渐渐隆起,最后竟生出两条腿来。
独角渐渐消失,头部一直 地变幻 着。
溘然 ,天空电闪雷鸣,漆黑的夜空照得雪亮。
“咔!”一道闪电劈下,直接击中了海蛟,将它劈得焦黑。
巨大的震力,冲得岁奴众人一个踉跄。
雷电事后 ,人人 都看着躺在冰上一动不动的海蛟。
过了片刻,焦黑的蛇身开始了挪动,扭动着,从焦黑的干皮中,爬出了一条通体漆黑油亮,威风凛凛的大龙。
白衣令郎 哈哈大笑道:
“你这蠢货,终于成了!”他心情大好,转身对岁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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