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刚俩月,老唐的头顶开始掉发,人也露出疲态。
整个一中年松垮油腻大叔。
很多时候,老唐的眼前会如过电影般浮现出和李慧的过往。
当年,李慧和老唐浑身滚着泥水汗水地在工地当小工,他们和工人们挤一起吃大锅饭,李慧饿得一口气啃三个馒头。
有一年大年三十,家里挤着十几个要债的人,老唐怕挨打,那几天躲在小旅馆不敢露面。
李慧拎起一瓶子老白干,冲着屋里一堆男人喊:
“各位老哥哥们抬抬手,让我家那口子过了这个关口,我干了这一瓶,只当还不了债,先赔罪了。”
话音刚落,李慧举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灌了多半瓶子不知道谁喊了声“啊呀,我记得老唐家这口子酒精过敏,快送医院,别出了人命。”
天,这还了得!吓得一群人也不要债了,敢紧将李慧送医院洗胃。
老唐才躲过了这一劫。
如今,老唐这边过得苦不堪言,悔不当初。
而李慧这边呢。她早就看透了,女人这一辈子太不容易。
没必要因为一个臭男人跟自己过不去,该止损就止损别犹豫。
该要啥就要啥别客气,再说那都是她应得的。
她年轻的时候认准了老唐,所以哪怕再苦,她都陪他面对,不离不弃。
但人心凉薄,而她又过了执着的年纪,一时意气不如权衡利弊。
所以哪怕过程再煎熬,她都能忍。
她从不后悔用尽心力陪老唐平地起高楼,但往事一去不回头,那就向前看,多思无益,就这样。
至于老唐,好不好,坏不坏,老不老,愁不愁,关她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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