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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问冷笑，“你还敢来见我？”
“为何不敢？”
方之问说，“你是不是早知道朝廷这次要转变风向，你故意让我带小抄入场，想害我丢掉功名？”
祝婉柔点点头，“我爹之前是听到了风声，但我并不是要害你，只是给你个考验。你若洁身自好，那自然最好，如果想走捷径，倒不如及时止步，不然以这样的心志踏入官场，以后的下场恐怕会更惨，还会连累百姓受苦。再说，凭你之前做的事，我不该罚你吗？”
祝婉柔说到这，语气中带了一丝娇羞，脸也有些泛红。
方之问笑了出来，拿出了那叠小抄，“其实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天说我家先祖都在天上看着呢，我说不定真的会做错事，而且这个写小抄的人也奇怪，你看这几行第一个字连起来竟然是清白自承，这不是我的家训吗？怎么小抄也有藏头的？你到底在哪找的人？”
祝婉柔白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反倒说起了当年的事。
其实方家出事后，怕连累祝家，就捎话说这门亲事作废了。
祝老爷问她的意思，她说婚姻大事哪能轻易废弃，自己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婚约仍然作数。
可这时方家被迫返乡，失去了音信，婚事就耽搁了下来。
那天方之问去而复返，祝婉柔已经觉得他人品不错，可以托付。但毕竟多年未见，还有些不放心，而且也想对他略施薄惩，就又探查了他一番。
祝婉柔说，“现在你已心愿得成，你如果还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家……”
她说不下去了，烛光映照着她红透的脸，让方之问觉得心神摇曳起来。
他虽然嘴上说笑，但心里也是真的感激祝婉柔。
其实，论起文采，他未必能中状元，只因这次风波牵扯了很多人，也对很多考生造成冲击，令他们大失水准。
反观自己，因为已经受过考验，意志坚定，完全不受波及，才可以气定神闲地完成考试，发挥出了最高水平。这么说来，祝婉柔确实帮他考中了。
而且，经过这件事，他方才觉得以往只是挂在嘴上、写在纸上的家训，真正刻进了自己心里，以后遇到困难也不会再动摇。
他起身对着祝婉柔深深施礼，“我必择良日提亲，此生绝不相负。”
月上中天，一对有情人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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