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活了106岁却说上帝在惩罚她,因为她经常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且非常孤独,自己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尚在人世。
台湾体育主播傅达仁晚年罹患胰腺癌,花费300万治疗后,仍痛苦不堪,于是选择在瑞士安乐死。
在家人的陪伴下,他喝下了那一杯毒药,喝之前,他还笑着调侃问家人:一口吞吗?两口可以吗?
最终,他安详地倒在儿子的怀里。
老人死之前的视频我看了很多次,每看一次,就想要落泪一次,我并不是感到悲伤,而是在眼泪中感知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死亡原来是可以平静地,美好的。
死者并不需要无比痛苦地挣扎,撕心裂肺地呐喊,而是很平静地回归到自然中去了。
我们中国人对死亡讳莫如深,甚至是非常忌讳的,仿佛死亡就是有罪的。
这一点在电影《秦明·生死语者》里面也有体现。
在吃饭的时候,别人一听说对方是法医,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立即不敢和他握手,怕把晦气带到自己身上,觉得脏,甚至连饭都不敢吃。
这不仅仅是电影,而是事实。
广东汕头法医刘佳奇说:
人家知道你是干法医的,觉得你这个活脏,恶心,不愿意跟你一起吃饭,甚至不愿意跟你一起握手。
法医孙学春说:
我们干的就是一份良心活,一份责任感,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为死者伸冤,是对死者的尊重,我不觉得这是脏,反而我觉得这比很多人还要干净。
之前引发十万网友众怒的班主任,听说孩子妈妈是在殡仪馆工作的,就觉得她很脏,阴气很重。
甚至觉得她的孩子也很晦气,联合整个班的同学孤立她,逼迫她换班。
就因为妈妈在殡仪馆工作,孩子就要遭人嫌弃吗?
难道这些嫌弃她的人,自己将来就不会死的吗?
这也不仅仅是他们一个班,整个大环境就是这样。
中国人不会正确看待死亡,不尊重死亡工作者,我们在死亡教育上面,还缺失太多太多。
关于死亡教育,说两个小故事。
武汉汉口殡仪馆的防腐整容师吴梦,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女孩车祸死了,而她离自己的婚期只有几天的时间,极其可惜。
女孩的身体因为车祸的原因已经破损不堪。于是,你知道他最后给了这个女孩一个什么样的告别仪式吗?
他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给女孩的身体恢复原样,并且给她化好妆,和家人沟通后,给她穿上梦寐以求的婚纱。
她的样子,美得仿佛就像安静地睡着了一样。
最后家属看到她的样子,集体都哭了,一个劲地向他鞠躬,道谢。
吴梦说,那是他人生中最自豪的一件事情,也是最有信仰的时刻:让死者体面地离开。
另外一个故事是白岩松说的。
武警总医院急诊科的王立强主任,有一天急诊送了一个孩子,送到了手术台上。
孩子的病情非常严重,手术室的门口齐刷刷地跪着六个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其实到了手术台上,孩子已经死了,各项指标都是零。但是他在已知孩子死亡的情况下,依然给这个孩子努力抢救了两个多小时。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必须得让跪在外面的六个人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在两个小时内,他们要做好失去孩子的准备。
这一刻,不是在抢救孩子,而是在抢救活着的人。
还有,那些奔走在一线的法医,他们之所以不害怕死尸,不害怕腐烂和恶臭,还有把这些解剖出来,不就是因为心里有一个坚定的信念:还死者一个公道,让罪恶绳之以法吗?
以上种种,都是我们缺失太多的死亡教育。
让死者体面地离开,让活者不留遗憾,让冤屈沉冤得雪,都是一批一批死亡从业者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我们看不起法医,看不起接触死亡的医生,看不起殡仪工作者,可是往往是他们通过死亡给我们上了最好的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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