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警车的长鸣自远而近传来,牛三柱认罪后,便带着众人来到村三里外的地方,办案民警果真在浓密的荒草丛间寻到一处旱井。
看似狭窄的井底另被人掏了个房间大的侧洞,洞内有具佝偻的尸体,基本上已经化成白骨,而残留的衣物也正是燕子的。
村人们唏嘘之余,对着牛三柱指指点点,然而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
就在牛三柱被带上警车的当口,我无意中瞥见李香兰的面门有一缕黑气萦绕,只见她机械的扯起嘴角,扬起一个怪异的笑。
我正想过去,只听师父大喊一声,不好!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原本伤心到走路都难的李香兰,此刻却动作迅猛,箭步如飞,在牛三柱被带上车的一刹,如兽一般扑了上去。
不待师父有所动作,李香兰的背部已然冒出一团黑气来,不偏不倚,在镇魂符打到她的刹那,牛三柱的心已经生生的被挖了出来。
原来,师父昨夜并没有收完全部的怨魂,燕子的其中一缕怨念,竟然提前藏进了李香兰的身体里。
“三柱,我们的罪,终于赎了!”
说着李香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向着血泊里的牛三柱伸出了手。
反应过来的民警赶紧上前探鼻,却发现李香兰也已经没了气息。
原来,那晚消了气的李香兰回家了!
就在牛三柱掐燕子的时候,刚好被她撞见。
起先她对犯下糊涂事的牛三柱愤恨不已,但二人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刚结婚就把丈夫送到监狱她也狠不下心。
再说自己不能生,另嫁也好不到哪去。
看到牛三柱对自己指天指地的发誓表忠心,李香兰动摇了。
就在二人将燕子拖到旱井边时,燕子又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见燕子没死,李香兰慌乱之中竟起了个荒唐的想法。
既然燕子没死,不如将她救活,藏到这井底,待她给三柱生完孩子再弄死也不迟。
起先牛三柱一听这想法摇头觉得不妥,万一被发现可就完了。
在李香兰的耐心劝导下,牛三栓又觉得不无道理,事已至此,二人进退都难,不如挺而走险博一把。
再说李香兰现在知道了他的底,后面他也没有找别人的胆量了,如果李香兰真治不好了,现在再弄死燕子,那可是真没有机会了。
此生若是真绝了后,俩人再能干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可不想因为生不出孩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主意打定,牛三柱便听从了李香兰的建议,连夜在井底淘了个侧洞出来。
为怕燕子哪天出声被人察觉,他们先是用破毛巾堵住她嘴,后来又从小报上买了一种米昏药,使她整日处于昏睡状态。
于是可怜的燕子整整被他们在井底囚禁了一年之久,虽然怀了孕,却终因服药太久,体力不支死去。
“唉!因自己的一念荒唐,枉害了无辜性命,这世间因果轮回,造下的孽,终是要还的。”
师父望着血泊里的二人,摇头长叹一声,撇开纷乱的人群,带着我们向远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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