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成了十足小三专业户,连朋友,也毫不留情。认识我的人都体味到了我特殊“嗜好”的厉害,对我又怕又恨,纷纷远离了我。
我又跳槽到了重庆创安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在公司的一个客户招待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叫郑凯的客户。有一次,郑凯约我和其他几个朋友一起去吃饭,当我看到郑凯对女朋友呵护备至时,我心里顿时勾起了对杜磊的无限怀念。心痒难耐,我很快就开始处心积虑接近郑凯,使出一切手段迷惑他。终于,郑凯爱上了我,和女朋友提出了分手。那个女孩是郑凯的大学同学,显然段位很低,她找到我痛哭流涕地求我离开郑凯,我一口轻蔑:“你该去求郑凯,找我干吗?你自己的男人。”
其实,几年下来,我抢过的男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被抢的女人形形色色,但大多都凶狠彪悍,而对方的强势,也抵消了我良心深处残留的不安。我就像一个战士,在冲锋中裹挟着,龌龊着,也痛快着。而郑凯女友这样的女孩确实第一次遇到,就像当年的自己,视初恋如生命,曾经经历过一样的痛苦,当时隔几年又看到另一个女孩也遭遇同样的折磨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胆战心惊。暗夜里,我第一次问自己:你这样究竟在干什么?这样真的能得到快乐吗?
这样的困惑,在郑凯拿着戒指向我求婚时,达到了极致。我突然悲哀地发现,一场游戏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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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摆脱郑凯,我再次选择了辞职。我给郑凯发了一条信息,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对不起,我从来没爱过你。”随后把他拖进了黑名单。一周后,我接到了郑凯女朋友的电话,说他在家割腕自杀,在医院抢救,到现在还没醒过来。那个原本本分老实的女孩用尽一切恶毒的言语诅咒我,咬牙切齿骂我,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恨意。
从那以后,我开始夜夜被噩梦缠绕,梦里,我看见郑凯满身是血,在质问着我为什么。醒来后, 拼命打听郑凯的消息,才知道他虽然后来被抢救过来了,但性格变得很抑郁,再也难以胜任以前的投资理财工作,不久,女友带着他回老家,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他们一起在一个小镇当了中学老师。郑凯曾是个非常出色的理财师,一个男人的风华就这样被毁,每每想起,我都有说不出的滋味,我的噩梦里开始频频出现有人在黑暗中追杀我的画面。
我一个人不敢住,把母亲接过来,但还是无济于事。每每半夜,母亲听到我的叫喊声,一脸急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总是硬气地说没事,然而母亲一走开,却发现自己泪流了满脸。
我去表姐家玩,我和表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席间,因和表姐夫开了几句过火的玩笑,我无意中一抬头,却发现表姐正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视着我。那眼神,就像郑凯的女友一样,仇恨到了骨子里。那种来自亲人的蔑视和仇恨,令我万箭穿心。我突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将失去所有人,将陷入众叛亲离、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此,我萌生了改变的念头,我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有妇之夫,不去勾引他们。可是没几天,我就发现自己根本克制不住,总是情不自禁地朝他们传递暧昧的信号。
惊恐之下,我求助于一个台湾来的心理医生,进行了催眠治疗。心理医生告诉我,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的初恋男友被闺蜜抢走了。我害怕这种感觉,潜意识里认为从别的女人手里抢男人过来才有安全感。我跟很多男人随便上床,去轻贱自己的身体,以为这样就能让初恋男友内疚。然而一次一次的失败使我心理扭曲,最后当我终于得到了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却发现那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就会丢掉,开始新的抢夺。
而最近我心里的自责,是一个人的起码良知,它会站出来和我做的荒唐事争斗。这分裂、对立的两面,冲突会越来越激烈,并最终彻底撕裂我的人生。医生语重心长地说:“收手吧,好好爱自己。”听到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回到家,我思绪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想彻底转身。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我首先一点点调整着自己的心态,随后,在医生的建议下,我向每个被自己伤害的女人打电话致歉。可她们不是不接电话,就是骂我神经病,我一遍遍地发短信,诚恳地道歉。最终还真有几个给我回复了短信:“请不要再打扰我了。”还有几个甚至愿意出来和我见面:“我倒是要看看,现在的女孩究竟想干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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