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这些的时候,紧张和焦虑仍时时环绕着我。患病伊始,我也不知道自己对病情的处理方式是否正确得当。睡眠好,是身体好的前提,只有睡眠充足了,身体才精力充沛。还是别想那么多,赶紧睡吧!
2月3日傍晚,量体温,36.7度,烧退了。我松了一口气。冲了个热水澡,再给自己做了点吃的。睡觉前,完成一次瑜伽晚课。睡前祈祷,希望能自愈。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6日,我的药差不多吃完了,咳嗽、头昏等各方面的症状都逐渐消失了,我感觉到身体的状态有所好转。
在这期间,我每天都会接到社区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除了让我了解抗病毒的科普知识及应对措施外,主要是监测我的体温。
得知我的体温第二天就降了下来,隔着电话我似乎都能听到他们松了一口气。他们鼓励我要乐观,对自己身体有信心。
网上有自愈的病例,我从头到尾一个字不落地看完了,一边看一边给自己打气,希望我也是幸运的那一个。
03
2月7日,我给社区打电话报备后,满怀希望地来到了东西湖医院做复查。
血相检查过后,结果显示正常。
可检查CT后,结果显示肺部玻璃样病变,这意味着我的症状变严重了。我当时心里好害怕,拿着结果十分不安地去问医生,是不是需要打针。医生却劝慰我说,这是病程发展,属于正常现象,建议我继续回家吃药隔离,没必要打针。
虽然症状逐渐消失,我感觉身体在一天天好转,每天还能练少许瑜伽,但一空下来,我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的病情,心里非常焦虑。
网上有的人说这个病跟Sars一样,即使治愈了,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还要常年服药来维持生命。还有的人说,会影响生育。作为一个未婚未育的女性,可想而知,这些言论对我的冲击力有多大。
好在,随后,这些耸人听闻的消息都被一一辟谣了。
隔离期间我是独居,购买生活用品一律都是网购,快递送到小区门口。出门之前,我会提前在小区群里说一声,没有人在场,我再下去拿,确保全程无人员接触。
取回来的菜品,冰箱放不下,我拿了一部分晾到阳台。阳台上有许多盆我养的多肉植物,最近因患病我都没有心情打理它们。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角落里的一个小花盆,那里有两颗新芽拱破了土壤,奋力萌出。
这是小侄女豆米来家里玩耍,她看了小猪佩奇种草莓,非要闹着自己种时,我随手给了她几颗花种,跟她一起种下的。那时候只是随意的一个举动,没想到种子竟然发了芽。
看着这几颗丑丑的小芽,不知不觉我竟热泪盈眶。向这一颗颗小种子学习,积极对待生命,方能不负韶华。
世界陷入黑暗之时,光会再度亮起。
2月9日,我给社区打电话,请工作人员帮忙开转诊证明,我要去定点医院做复查。一番手续办完,再预约医院核酸检测,就排到两天后了。
2月11日,通过社区的联络,我一大早就去了定点医院武昌医院做了检查。当时只能拿CT和血相结果,CT显示病情稳定,血相正常。现在就只等着核酸的结果了。
第3天早上8点,我接到社区电话,核酸检测的结果出来了,是阳性。这意味着,我被确诊了。社区的工作人员还通知我:“今晚6:30,在徐家棚社区医院集合,统一进舱。”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反而安定了许多。
我在家洗头,洗澡,清理生活用品和衣物,装好行李箱。下午5:30,我便开车赶到了集合地点。在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样被确诊为新冠状病毒肺炎的患者,等待着。
我问了工作人员,他告诉我,我们即将乘坐的这班车,目的地是洪山广场的方舱。他还嘱咐我不要太担心,进方舱的都是轻症患者,重症患者是被直接送到火、雷神山医院的。
等待的间隙,我打电话给妹妹,问候她的情况。妹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确诊,好在小侄女被排除了。
她还没等到社区安排入方舱的通知,情绪非常低落。就连我问她那边的社区对口的是不是武展的方舱,她都提不起来劲,只说,上哪都无所谓,总不是治病。我知道她一方面为自己的病情焦虑,一方面也是放心不下年幼的女儿和家人。
大约等了半小时之后,我和等候的病友们陆续登上了公交车。不一会儿,车上就坐满了患者,我所在的车上,有一位患者病情严重,表现得比较焦虑,其它人的情况看起来都还好。我们都默默坐下,等着下一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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