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了当初的比翼双飞KTV,我不死心,即使当炮灰也要会会王老板,前后一捋基本可以确定是陈实与王老板做局等着我这个傻子毫不顾身跃进坑,至于以后怎么办,还没理出头。
可原先的比翼双飞KTV了无踪影,重装成旅馆。我像泄气的皮球不知所措,打了顿陈实不可能再向他要联系方式,如果可以,恨不得再打得他满地找牙。恨恨思索时,一中年男子步入大厅,前台客气叫了声老板。我硬着头皮上前搭讪,说是王老板的零散供货商,借他一笔钱没还,许久没联系所以找上门,能不能提供他电话?
男子客客气气告诉我电话号码,我连声道谢刚抬脚走人,他皱着眉叫住我递上他手机让我看。我瞬间石化,头嗡得一声懵懵响,踩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踱进车里,他给我看的是本地新闻,比翼双飞KTV涉嫌非法色情交易数年,半年前被查封后整顿为普通酒店!
我慌乱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缓过劲,当年王老板打着KTV的幌子实则偷梁换柱,而陈实极有可能知情!我顾不得那么多,拨打万般抗拒的号码,几声后接通,却是一位女士,自称是王老板的老婆,并答应带王老板与我见面。
待在幽暗的咖啡店最里侧,我如坐针毡汗水开闸似的流个不停,我双手交叉不住转动两大拇指,焦灼、愤恨、懊恼各种情绪交叠在一起反倒脑海一片空白。我摸着腰间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如果他承认当初设局一刀捅伤他让他付偿还代价,再向秦兰兰交代始末,大不了我做一年半载的牢,也许她会原谅我这个深爱她的渣男,毕竟她是重感情重视家庭的好女人!
“你是刘春雷吗?”一声疲惫的中年女声将我拉回现实。
“是的,请坐,您是王老板的夫人?他怎么没来?”我眉头紧锁左顾右盼,脑补了诸多见面场景,没想到竟然她老婆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墨镜,斜跨着硕大的黑色包独自赴约,一身黑,难不成亲属去世了?
她只说晚点我能见到,交谈了几句,我说:“见到王老板的面我就给他钱,麻烦您催他快点,我还有事着急离开。”懒得与她闲扯,恨不得立马见到王老板印证我的猜测。
女人哀怨看了我一眼,侧身从黑包里拿出一副黑白相框,“我老公的遗像,见照片如见人,你欠他钱麻烦请还给我!”
我脑中成千上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剧情反转的我一愣一愣跟不上趟,机械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封信封甩给她,怒吼着让她赶紧滚,我双手捂着脸,涕泗横流糊得满脸,肩膀一颤一颤。
遗像中的王老板云淡风轻,却把我炸得体无完肤,他右侧下巴凸起一粒黑痣,儿子同一位置也长了颗,以前抱有一丝幻想基因突变孩子不像父母也有可能,如今王老板的音容刻我脑子里与孩子的长相慢慢重叠为一人。
是的,一米八的大男人难抑悲痛当众呜呜大哭,最近一次落泪是老婆生儿子是时,宫缩发动我握着她汗津津的手,亲眼目睹她扭曲变形的脸除了亲吻她无能为力。
而这次,还是因为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多么讽刺,造化弄人,我宁愿是老婆出轨背叛了我,而不是血淋淋的我玩弄了自己、老婆、还有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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