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无边的犹疑中。
猜疑像一颗种子,在我心底生了根,发了芽,见风就长,我无法拔除,又不敢开口去证实——万一是假,我问出来后,刘珊会多恨我,大春又会怎么看我?
万一是真,我又该如何收场?
但,刘珊低头喝茶的那一幕在我脑中,如毒牙一般,始终挥之不去。
三天后,快被猜疑逼疯的我找到了一个远房亲戚,他帮我找出了大春在城里的开房记录——
2018年9月和12月,他在远离我家的新城区一家酒店有两次开房记录。
开房记录里,自然没有刘珊的名字。
但我不死心,我找到了那家酒店,声称有朋友12月30号入住酒店,在大堂里丢失了公文包,要看监控。
塞了几包烟给前台小弟,他热情地帮我调出了监控。
30号中午,大春12点来开的房,半小时后,刘珊低着头,用围巾裹着大半个脸,穿着我给她买的粉色大衣,进了电梯。
一切再明白不过了。
回家的时候,我心痛如刀铰。
我不明白她和大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勤勤恳恳工作,从来不在外面鬼混,我努力赚的钱每个月悉数交给刘珊,我对大春也是掏心掏肺,他建材店起步的时候,我把我一年工资都借给他,他刚开始做的时候没有生意,大夏天的,我跟他一起跑工地做推销。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到家的时候,倩倩已经睡沉了。
刘珊见我回来,体贴地问:“要不要喝点汤,我给你热。”
我一言不发地把她拽进卧室,关上门就扯她的大衣,扣子瞬间被我扯掉……
那曾是我无数个孤单的夜里一直渴盼的温软的身体。
我一直以为只属于我的身体。
“志彬,你干嘛?放开我,你弄得我很不舒服!”刘珊推我。
“跟我不舒服,跟大春舒服吗?啊?”我粗暴地一把甩开她,也把憋在心底的委屈、痛苦彻底甩了出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要这样对我?啊?”
我眼睛死死盯着她——天知道,我多么期盼着,她愤怒地给我一个耳光,然后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但,刘珊缓缓从被窝坐起身,她拽过被角,试图遮住自己的身体,她面如死灰,愣愣地看着我,泪水很快爬满了她的眼眶,她哭了:“志彬,对不起,我们……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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