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医生说六儿爸爸肺部回声很不正常,让他赶紧去大医院做个正规检查,爸爸局促地向邱同道了谢,带着急急忙忙六儿走了。
爸爸并没有在真的在大学转转,他看着六儿有学生带着办理各种手续,没等六儿送他,就自己走了。
六儿没想到的是,这一走,竟是永别。
爸爸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肺癌,他怕花钱,只买了消炎药吃着,想趁自己死之前,把六儿的学费攒出来。
六儿接到电话赶回去的时候,爸爸已躺在了棺材里。
爸爸临终时留言,家里所有的钱都留给六儿上学用。丧事处理完后,爸爸单位给了2千块钱丧葬费。可是面对这笔钱,两个姐姐红了眼。
六儿沉浸在父亲的去世中悲伤不能自已,等二姐把钱递到她手里时,她才知道,除了手里这3千多块钱,她连个家都没了。姐姐把房卖了。十九岁的六儿,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凄凉。
六儿带着爸爸的一点遗物回了省城,下了火车,六儿在一个小餐馆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别人家里,六儿吓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只觉得太阳穴“咚咚”地敲鼓般的跳,掀开被子,发现大衣还裹在自己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屋,就看到在看书的邱同,她讪讪的假笑着,很不好意思。她想了想,指着邱同:“你?你是那个?”
邱同微笑着点头,说本来他都走了,又怕她出点什么事,跑回来看到她还在那一边喝酒一边哭,再看她桌子上,连白酒带啤酒五六个空瓶子。
邱同让她去洗洗脸赶紧喝点粥,六儿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两只眼睛像两个鼓鼓的大核桃,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生疼。
邱同很会做饭,杂粮粥溢出来的香气让她有了醉后的胃有了食欲,她很快把一碗粥喝完,害羞地把碗放在桌上。
邱同看她真的吃饱了,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假装若无其事把碗筷收拾了,送她去了学校。
六儿没有再联系他,尽管他给她留了电话,告诉她有事可以随时找他。六儿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包括自己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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