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前,很久没有见到也没联系过的爷爷奶奶,通过小姨要到了我的电话。
打电话告诉我康明凯患了尿毒症,一家人都要去做配型,让我也去。
我能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就会来学校带我去。
我不想他们来学校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再说了,配型这事能不能成功还两说呢。
如果不成功,也就免了康家人的骚扰,万一成功了,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
然后结果出来,他们一家人喜极而泣,父亲的那些哥哥妹妹和一大众比较近的亲戚们都没有配型成功,但是我配型成功了。
我看着他们如释重负,又无比殷切地望着我:“家文,你爸爸的命就全靠你救了。”
康明凯,我的父亲,一脸慈祥地笑着,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欣慰和柔情:“家文,爸爸的好女儿……”
不等他说出更多煽情的话来,我冷冷地开口道:“我不会捐肾给你的。”
那一天,我被康家人围攻,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
这个试图用亲情绑架我:“家文,这是你亲生爸爸,你忍心看着他去死吗?”
那个试图用道德绑架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好歹也是父女一场。”
“那我妈呢?”我冷笑一声反问这一群人。
他们也知道我的意思,尴尬地相互对视一眼,又看向康明凯。
康明凯只好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地解释着:“那时候咱家情况特殊,是我对不住你妈,再说你妈走后,也算是缓解了咱家不少压力呢。”
情况特殊?呵,不过是还没有生出儿子来继承他这一脉罢了。
我不想再理会这群无理又自私的康家人,转身离开,思绪也开始飘远,还是在这个医院,还是这个病区。
12年前,我的母亲,也在这里住院,她患的也是尿毒症。
我忘不了,我的父亲拉着我母亲的手安慰她,他会和母亲的娘家人一起去做配型的,如果配型成功,他会毫不犹豫地捐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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