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迷迷煳煳地醒来,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揿亮,微睁眼睛瞥一下显示的时间。六点了。她吐一口气,暗示庆幸自己的生物钟还是比较准的,没有误事。该起床了,尽管有点不情不愿,能再睡一会儿多好。
她支起身子,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射进来的微弱亮光,看一眼睡在身边的人。
见他肥胖的身躯扭曲着背对着她睡得正酣,一条洁白柔软的被子随着他身体的形状高低起伏,像是包裹着一只大号的软骨虫。看来无论是大G或者大款,别看他人前多么风光体面,一旦睡着了便都是一副死相。
他的头大半蜷缩在被子里,脸孔被被子挡住,眉眼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她竟然有些模煳了,毕竟他们昨天傍晚才见的面,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十二小时,且这期间大多在床上。
她轻柔地掀开被子,赤足站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她不开灯,也不想吵醒他。昨晚整整折腾了一宿,睡下还不到三个钟头,他消耗的体力多,这时候最需要休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
昏暗是一件最能遮羞的衣裳,她也懒得穿衣,赤足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地毯像一只消声器,走在上面听不到一点脚步声,她鬼魅般进入卫生间,按亮电灯,洁白的瓷砖、洁白的浴缸,反衬得头顶的灯光越发耀眼。
灯光照着她白皑皑的身子,并将此CLL地投影到盥洗台上的镜子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甜蜜的爱情之于女人是最神奇的化妆品,立竿见影,收效显着。
一夜的雨露滋润,让她的身体更显柔嫩有弹性,就像刚浇过水的花朵,由内向外散发着活力。她端详着自身,似乎感到更挺拔了,平原更肥沃了。她冲镜中的自己做个鬼脸,心情舒畅。
不能浪费时间了,更没功夫泡澡,她匆匆漱口洗脸,草草地擦一擦身子,梳理一下头发,关灯从卫生间出来。
他还在熟睡,发出轻轻的鼾声。
她的衣服杂乱地扔在沙发及地毯上,与他的衣服溷杂纠缠在一起。嘻嘻,衣服怎么也跟人似的。她借着熹微的晨光低头一件件捡起来,把属于他的整齐地折迭好放置沙发上,好让他醒来时感觉舒坦些。
她刚将文胸套在身上,忽见他呓语着翻了个身。
他醒了?她停止穿衣,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重新钻进热烘烘的被窝里,嵌入他那胖乎乎的手臂里,吸纳他的热度与激情,重温昨晚的欢愉。
良宵一刻值千金,人生难得几回欢!
犹豫不决间,见他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她的念头也随即打消。该死的,今天是星期一,第一节就有她的课,不能再耽搁了。她快速穿戴整齐,留恋地看一眼床上的他,决然提起挎包转身离去,不用跟他道别了,等会儿发个短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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