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训练特别烧钱,而且很难马上看到成效,日子在每天陪着呆愣的孩子机械地重复,枯燥又看不到希望。
训练了两个月,各种药物、训练以及生活费治疗费,钱花了好几万,效果却不是很好。
医生建议做手术,他说这种针刀微创术无切口不破皮、经皮微创无痛苦、疗效高见效快,而且这种病治得越早越好,拖的时间长了,恐怕更难。
刘芳听了,忙打电话和罗杰商量。
罗杰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了,也没见有什么用,这手术能成功不?别赔了婆娘还送个枕头吧?”
“医生说这是因人而异的,不试怎么知道?也许一下就治好了呢!”刘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心要给孩子做手术,“再说手术可以报农村医保,这样我们就不用花很多钱!”
刘婶儿也劝道:“医生建议的,就总会有些用啊,能治就还是治吧,钱花了以后还可以赚回来呢!”
在刘家母女的坚持下,罗杰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钱一到账,刘芳忙预约做手术。
刘婶儿还特意去寺庙里求神拜佛,祈祷神灵保佑外孙女手术成功。
虽然术后孩子的情况确实有了一些改变,比如多喊她几次,她也能看过来朝人笑笑,腿有时也能蹬一下。
可跟正常孩子相比,她还是只能软塌塌安静地躺着,这种只乖不巧常惹得刘婶儿偷偷掉泪。
可她们没想到,光手术成功是不够的,还有后续看不到尽头的康复治疗,那才是一场劳命伤财的马拉松。
母女俩守着孩子,钱花完了就找罗杰要。
罗杰渐渐口气不太好了,有一次还在电话里跟刘芳抱怨,说自己千辛万苦赚的这几个钱都填了这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的次数多了,刘芳也渐渐焦燥起来,她一来担心孩子治不好该怎么办?二来和罗杰分居,怕罗杰经不起诱惑会有二心。
她的担心也不是凭空设想,原来罗杰的工作就是跟着一群混混开地下赌场,在各个城市转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总有许多衣着暴露的女人来“钓鱼”。
散场之后,那些赢了钱的人会顺便去嗨一把;而输的也想着去“冲冲喜”,以求翻盘。
刘婶儿这才知道女婿的风光背后,是这种非法勾当!
她又惊又惧,这种方式虽然来钱快,可也不是个正当营生啊!
但现在孩子都生了,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叫刘芳离婚吧?而且孩子病着,花钱如流水,没钱也不行啊!
家里有个病人,日子就过成了乌云压城的暗夜,看不见光亮,望不见出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杰的态度越发恶劣,刘芳一打电话,两人说不到三句话就是吵架。
有一次他甚至在那头吼:“已经用了十几万了,还是不能站不能走不能说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我们全家都被这丫头拖死吗?你这背时鬼,连个正常孩子都生不出,我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是我要生个这样的孩子吗?是你们罗家缺德!”刘芳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有多少人因为赌博家破人亡的?要不是你赚那些黑心钱,孩子会遭这样的报应吗?”
两人互相指责,越吵心越远,把本就淡薄的感情也吵没了,要不是还有个孩子吊着,都想散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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