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踩着厚厚的松针翻过一个山坳,就到了采石场山顶。山上有一处權木有压断的痕迹,断痕新鲜,似乎有人来过。
我靠着旁边的松树往下看,石场被采挖成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石洞,洞底洞壁全是青色石头。
因为前天才下过暴雨,满山的松树遮天蔽日,树干还没干透,我的衣服都被松树皮蹭脏了。
“快看!那红色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村民惊叫道。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团火红色匍匐在洞底。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和村民从山头下去,绕了一圈到了洞底。走进一看,只见小蔓全身是血蜷缩在石头堆里,一动不动。
我的心像刀割一样难受,一边通知张伟民,一边去抱小蔓,这才发现她脑袋上磕出了窟窿,四肢像断枝耷拉着,身体僵硬冰冷,已经气息全无。
我仰望洞顶,从几十米高的山上跌落下来,别说是个人,就是个铁疙瘩也摔变形了!
张伟民迅速赶了来,赵友良也被人搀了过来。这个可怜的男人,除了喉咙里发出孤狼般的嗥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和张伟民分析,由于很少有人走动,通往采石场那边的路更难行,就算小蔓要去找奶奶,以她的体力,怎么可能走到这边来?
一定是有人陷害了!
可谁会对这个智障小姑娘下手?我脑子里闪过张大叔狠毒的目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伟民。
现在农村男多女少,很多大龄男青年一妻难求,张家眼看要成的亲事被小蔓搅了,能不怀恨在心么?这不有了作案动机?
至于时间,张家和赵家是隔壁邻居,他自然知道赵家有没有大人在家,能找到机会下手。
张伟民也觉得在理,一边安排人把小蔓带回去尸检,一边传唤了张家人。
张家儿子在县城打工,这两天没回来,有不在场的人证。张家夫妻也赌咒发誓,说他们在家看电视,那天上午就没见过小蔓。
可村子里地广人稀,他们都没和别人接触,也就没人可以为他们作证了。
张大婶急得直哭,张大叔也气得直叹气,说吵个架还吵出杀人嫌疑来,真是倒霉到家了!
他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叫道:“你们怀疑我,我看了赵友良的嫌疑才最大!他找了个二婚头,前段时间带回来了,我听到那女的和他说,要他把小蔓送走,她才不想照顾一个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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