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之别,在于衣冠,故有衣冠禽兽一语。在西方的故事中,亚当和夏娃本来赤身裸体,后来夏娃受了蛇的诱惑,而亚当又受了夏娃的诱惑,吃掉禁果,才意识到裸体有伤大雅。
关于裸体,我们先看看孟子的观点。孟子曾批评过柳下惠不知羞耻,因为柳曾说:“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于我侧,尔焉能浼我哉!”就是说,你是你,我是我,即使你赤身裸体地在我身旁,你又哪能玷污我呢?在孟子看来,赤身裸体为非礼,如果不在乎,那就是没有羞耻心,而——“无羞恶之心,非人也!”这样,裸体虽然象征着野蛮,但反倒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因为人们可以利用裸体引起别人的不适,从而表达自己的抗议。
西方曾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为反抗主流社会而兴起过“裸体”热潮;而当代的李敖也常用此法,他在一次会议上说过这么一段话:
我告诉苏(贞昌)院长,中国古代的抗议和现代的抗议有一个共同特色,就是在被逼火了之后,将衣服脱光,以裸体来抗议。我就让院长开开眼界……我们也不要忘记本土文化,在《三国演义》里面,为什么祢衡要脱光衣服击鼓骂曹呢?院长,我今天想脱光,可是我太老了,不适合脱光,现在我把公布于《李敖回忆录》中一张当兵时期的裸照秀给你看,以向你们的民进党和国民党这两个烂党抗议。
里面说到祢衡的故事,就是来自这个时代。
孔融作为朋友曾多次向曹操称赞过祢衡,但祢衡才不鸟什么曹操,自称狂病,敬而远之。曹操因此怀恨在心,听说他擅长击鼓,就召他为鼓史,让他在自己的宴会上给自己表演。各位鼓史都穿着专门服装,只有祢衡维持原样,但表演的《渔阳》鼓曲着实高人一筹,不仅容貌姿态与众不同,鼓曲声音更是节奏悲壮,听到的人无不感慨。表演完径直来到曹操面前停下,下吏呵斥说“(你这)鼓史为何不换衣服,就胆敢轻率进见吗?”祢衡说“好!”于是先脱掉近身的衣服,接着脱掉剩下的衣服,赤身裸体站在那里,又慢慢取过鼓史专门的衣服穿上,完了,又去击鼓之后离开,脸色一点都不惭愧。曹操笑着说:“本想羞辱祢衡,没想祢衡反而羞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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