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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冲出客户的家，守在门外的丈夫一愣，本能地要抓住我。我拼尽全力挣脱他，冲他吼着：“你不是人！”
丈夫急得跳脚：“反正是卖，卖给谁不是卖？你就闭着眼，权当是朵朵在吃奶不行吗？价格是平时的三倍！三倍啊！”
钱！就知道钱！我从没有过的愤怒，张嘴向丈夫的手臂咬去，我告诉他，打死我也不会做这事的。
丈夫嗷嗷喊疼，说你这臭女人是属狗的？
因为违约，我们必须双倍赔偿。在丈夫的百般乞求和中介的极力劝说下，客户只收了两千块钱违约金。
可尽管如此，丈夫还是大发雷霆，说我思想保守，脑子有坑，送上门的钱不挣。
为了能及时哺乳，我不得不一直呆在临市，我已经整整六个月没有见到朵朵了。聊以慰藉的，只有婆婆偶尔发给丈夫的几张相片。
我日夜盼望着快点结束这痛苦的日子，早日回家和朵朵团聚。
可就在我认为黑夜即将熬过去时，天突然就塌了。
那天，我喂奶的孩子爸爸，竟然是之前去我家讨债的其中一个人。他脑门上的疤痕特别醒目。
他也认出了我。当他知道我就是雇来给孩子喂奶的，明显很惊讶：“你家不是也有孩子要喂吗？”
我愤愤地盯着他，被他这句话戳得心脏抽疼。
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感激我给他的孩子喂奶，待我要离开时，他突然告诉我，他并不是做什么高利贷的，那天，是丈夫雇他们去家里演戏吓唬我的。
什么？我懵了。怎么可能？丈夫为什么要吓唬我？为了逼我出来卖人奶？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了钱？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开始留意丈夫的一举一动。我们俩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就是白天他送我去客户家。其他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晚上也经常很晚才回来，问他，他就会说呆在这里太闷，出去走走。
那晚，我跟踪了丈夫。我看见他走进了一个小区，进了一栋楼。我尾随着他，用手堵着猫眼去敲门。
当我看到开门的人，脑子嗡地一声。竟然是婆婆！
婆婆明显特别慌乱，她用身体挡在门口把我往外推，嘴里还说：“你走错了。”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往深里想，只想着我的朵朵在里面。我一边和婆婆抗衡，一边喊着朵朵。
一个女人突然满脸不耐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喊什么喊，真是没素质。”女人斜睨了我一眼，对婆婆说：“她就是朵朵妈？赶紧让她把孩子抱走，天天吵闹，吃我的奶，烦死人了。”
这时，丈夫怀里抱着孩子也走了过来，当他看见门口的我，脸色立刻苍白无比，把孩子往女人怀里一送，向我走来。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丈夫刚才抱着的孩子不是朵朵，是个男孩！看起来和朵朵差不多大。
我疯了一样吼起来：“我的朵朵呢？她在哪儿？这个女人是谁？你怀里抱的是谁的孩子？”
丈夫把我拽进了屋里。客厅放的婴儿车里，躺着我的朵朵。我把朵朵抱进怀里，痛哭失声。
我什么都明白了。
丈夫根本就没有欠下什么高利贷，而是开启了一场婚外情。那些钱，都花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他逼着我去卖人奶，用挣来的钱养他的情人和孩子！
面对我的控诉，丈夫闷声不响，婆婆却不以为然：“我们也没饿着朵朵，她可一直在吃依依的奶呢。说起来，你卖人奶的钱，依依也有功劳。”
我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婆婆嘴里说出来的。
事到如今，只有离婚！婆婆没有任何的不舍：“离就离，谁知道你去喂奶时都干了什么。”
可财产分割出现了分歧。丈夫不仅要把之前借的债务都给我，还要抢走我卖人奶的钱。真是想得美！
我第一次变得这么凶狠，连我自己多不认识我自己。我告诉他们，如果惹毛了我，那就玉石俱焚好了！
一周后，我和沈涛终于离了婚。
我以为从此，我脱离了苦海，只需要和我的朵朵相依为命过日子，可谁知道，一些流言蜚语渐渐将我掩埋。
人们都说，我前段时间突然离家，其实是出去卖人奶了，而且是卖给成年人。
流言说得极其恶心，令人发指。所有的亲戚朋友也很快听说了此事，他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我，连我父母都骂我给他们丢脸。
如今的我，已经带着朵朵来异乡生活。我恨自己眼瞎，竟然被沈涛一家人如此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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