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梅快手快脚的收拾好碗筷,就把这两天晒干的柴胡用醋拌匀,然后把大锅里里外外刷了几遍,这才烧火把泡了醋的柴胡放进锅里面炒。
做醋柴胡最讲究的就是火候,炒得微微有点干就行了,不然药性就会大打折扣了。
白红梅把一大锅柴胡炒好以后,又放在簸箕里面继续晒。
“红梅啊,你弄好没有,弄好咱们就去供销社了。”红梅妈洗干净手,就招呼白红梅去供销社买东西了。
“弄好了,你等我一下。”白红梅进屋拿好钱,就背着箩筐跟妈出发了。
镇上离村子就半小时的路程,这回她们没借村长的自行车而是走路去。
镇上供销社就在街头,门面不是很大,大中午也没有客人。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瓜子脸,薄嘴唇,齐短发的售货员,看见白红梅母女进来抬了下眼皮,又低下头看她的画报了。
红梅妈拉着白红梅在供销社逛起来,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灰色的架子上面就摆着几包点心,糖果,桃酥。
另一边玻璃柜放着几排香烟,荷花/绿叶/佳美。
酒柜里面有红星二锅头,杜康,贵州大曲,最角落一瓶酒用灰色棉纸包起来,标签写着贵州茅台。
白红梅记得正宗茅台后面涨价涨得厉害,眼前这瓶应该就是供销社的镇店之宝了。
也是她幸运刚好赶上国家开放白酒价钱,再过几年就要加一百多张侨汇卷才能买了。
“要不买瓶二锅头?”红梅妈小声的问道,看来看去就这个最便宜了。
“太便宜了。”白红梅摇头,对那售货员喊道,“同志,麻烦把这个茅台酒拿来给我看看。”
“这酒可是很贵的。”售货员扫了眼白红梅头上的红头巾和身上蓝色对襟上衣,一副你买得起的模样。
“我知道很贵,我就是要看贵的。”白红梅点头,她虽然穿得土,但并没有乡下人的畏缩,而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售货员犹豫了一下,搞不清楚白红梅的底细。
不过这镇店之宝放了好几年都没有卖出去,如果能在她手上开张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售货员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把落了不少灰的茅台酒拿了下来。
白红梅利落的把棉纸打开,露出白瓷的瓶身,商标的五星标志印有“中外驰名、贵州茅台酒、地方国营、茅台酒厂出品”的字样。
“就要这个。”白红梅以前见秦振宇柜子里面收过这么一瓶,他应该会喜欢的。
“一瓶十块钱。”售货员说道。
“这么贵,不要了不要了。”红梅妈吓得一哆嗦,赶紧就把白红梅扯走。
“买不起还看什么看。”售货员撇嘴,一脸鄙视。
乡下人就是乡下,没钱充什么大头,害她白费这么多功夫,待会还要把棉纸包起来。
“同志你等等,这酒我会买的。”白红梅扭头对售货员喊了一声,这才压低声音对妈说道,“妈,送礼哪有捡便宜送的。”
“可这也太贵了。”红梅妈心疼啊,这可顶得上他们大半年的收入了。
“难道我的命还不值十块钱,再说了,振宇哥和慧敏婶子帮了我们这么大,别说二十,就是两百都不贵。”白红梅说得斩钉截铁。
“好吧!”红梅妈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同志,这酒我要了,再拿盒桃酥。”白红梅爽快掏钱以后,就把茅台酒和桃酥小心放进篮子,用块蓝布遮起来离开了。
售货员把钱收好,看着白红梅的背影莫名的觉得眼熟,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赵向红那个便宜嫂子吗,竟然舍得买茅台酒,难道发财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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