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爷看着白胖的孙儿,叹了口气,说实话,从孙儿生下来他就没抱到手上过,香玉嫌他年纪大,害怕手上不稳摔着孩子,让他多花些时间挣钱去。
钱溜是个老婆奴,根本不敢反驳香玉一句,每每媳妇跟父亲起了龃龉,他要么和稀泥,要么呵斥钱大爷一顿。
在钱多福六岁那年,钱大爷失业了。
他的年纪超过了七十,酒店的管理不敢再用他,补贴了半年的工资就劝退了,这笔钱钱大爷自然也是一分没有看到,全部落进了香玉的兜里。
钱大爷失业后,香玉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整日里打人骂狗的,说这个吃闲饭那个没本事,偶尔还拿着孩子做筏子,比如孩子吃饭不认真,她气一上来便是一筷子抽在钱多福的手背上,骂骂咧咧地说孩子吃白饭还事儿多。
瞅着大孙儿手背上鲜红的印子,钱大爷哀哀地叹气。
那之后,会川小区的人总会见着七十多岁的钱大爷,肩膀上背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蛇皮口袋,徘徊在小区的垃圾桶和杂物箱附近,收集些饮料瓶子和废旧纸板拿去卖,换点儿钱给香玉。
春秋还好,夏天温度高,垃圾桶里的厨房东西发酵腐烂,臭气熏天,人天天泡在里面哪儿能好,不出一年,原本硬朗的钱大爷就开始咳嗽,背也越来越驼,然而香玉不仅不许他休息,连看病的钱都不肯拿出一分。
后来,连居委会的人都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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