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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小小的，年岁上应该是有个二十出头了。 “我杀了人，会坐牢吗？” 说实话，因为他实在是太矮了，还不及柜台高，因此明寐要看到他只能是将上半身趴在柜台上，他大约是鲜少见到这么风情开放的女人，在惴惴不安地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就红着脸把头低下去。 他说，他杀了自己的继母。 男孩儿名叫钱然，是个出生就丧母的可怜孩子。 当初他母亲生他时羊水栓塞，没能抢救过来，所以五岁以前他都是跟着奶奶和爸爸一起生活的。
爸爸要赚钱保证家里有米下锅，平时在家的时间不是特别的多，大多时间钱然都是跟着奶奶生活的，奶奶年纪大了，不太能照管他，能收拾的干净就差不多，反正是个男孩儿，也不必要打扮的光鲜亮丽。 正是由于家中没能早些发现，等到所有人都察觉到他发育的跟其他孩子不一样时已经晚了，他的身高永远地停留在了一米的界线上，再也没有长过一点点。 其实，钱然对自己的身高并没有十分的在意，原先可能是存在一点自卑的，毕竟他是要上学去，年龄不大的孩子们并不是很会顾忌别人的心情，每每直接发问会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到了大一些的时候就好多了，可惜的是钱然的学业完成的磕磕巴巴，在中考时就被无情地挤了下来，不得已辍学在家。 由于身高的限制，钱然找工作也十分的艰难，无奈之下只好听从父亲的决定先在家里照顾年事已高的奶奶。 在钱然不到十岁的时候奶奶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除了手脚会频繁地发抖，到了钱然十二三岁时连头也开始晃晃悠悠的，胖胖的身体灵活度飞快地下降，后来竟是拿筷子都拿不住，一日三餐需要人喂。 可惜的是，纵使钱然如何精心服侍，奶奶仍旧没能熬过太久，在钱然十六岁那年撒手人寰。 临终前奶奶回光返照清醒了一阵子，把父亲拉到跟前，流着眼泪摸着儿子孙子的头，让钱父无论如何再找个女人，家里没个女人打理门户是不行的，也叮嘱了钱然，一旦父亲找到合适的女人，让他乖些，不要调皮。
奶奶是害怕钱然对新进门的继母有顾忌。 那时钱然才知道，父亲已经有了个挺上心的女人。 其实先前父亲不是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但是往往开始谈的挺好，可一旦对方知道他膝下有个残疾侏儒的儿子便都打了退堂鼓，钱然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是个拖累，他也是早早地就做好决定，等到继母上门，必定要事事顺从。 奶奶过世两个月后，钱然终于看到了继母。 那是个长相挺不错的年轻妇人，年岁大约三十多了，脸皮白皙略带丰腴，头一次上门满脸笑呵呵的，看到钱然不但没有嫌弃鄙夷，反倒是满眼的惊喜，倒像是专程冲着他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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