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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小舅舅和我说的。
我爸很少发脾气，但那天火气被点起来。
大半辈子都过完了，他们没有大福大贵，却也算得上是比下有余。
只是我妈心里，始终翻不过那个坎。
被舅舅一说，这个坎又冒了出来。
我妈总想着，那天但凡去看一下小姨父，她的人生可能就和我小姨互换了。
再后来，就是2018年了。
我姥姥姥爷在那一年，相继去世。前后隔了四天。
两人一起下的葬。
葬礼后，小姨在老家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做饭，我妈和我小姨聊天，我妈就数落起小姨了，说她太儿戏了，说离就离。
不知怎么就夸起小姨父的好，说我爸不好，木头一样，不会挣钱。跟着我爸太苦命了，还说当初就应该自己去相亲。
然后，外面哗啦一声。
是我爸，正好在外面全听见了，气得把客厅的鱼缸砸了。
这些年，我不在家。
我想，爸妈之间矛盾可能早就埋下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小姨的离婚，终是成了他们之间的导火索。
2019年春节后，我爸妈也离了。
我当时在北京。
虽然那时候我已经26岁，可是知道他们离婚，心里特别难受。
其实我特别想问我妈一句，如果我小姨没去北京，没有钱，你还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幸福吗？
自己活得好与不好，为什么要去拿别人的人生去比较？
我爸善良、正直、包容、勤劳……这些优秀的品质，真的比不上钱重要吗？
可他们是父母，我管不了。
又或者她和我爸之间，已经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
后面就是疫情了。疫情那几年，表弟一直想回来。到了2021年10月，才辗转周折回国。
隔离结束出来的那天，小姨父拉上大家一起吃饭。
小姨也来了。
吃到一半，有个女人给我小姨父打电话。
虽然小姨没身份管，可她还是摔了筷子，走了。
场面一度尴尬。
后来，大家都有点喝多了。我半开玩笑问小姨父，如果当初是我妈去相亲，你是不是不用受这么多气。
小姨父问我，如果我当初娶你妈，你觉得她能为我去扒人家裤子吗？我有今天，是托你小姨臭脾气的福。所以我一辈子惯着她，包括离婚这件事。
我忍不住在心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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