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天不知道谁顺手买了个涂改液。周芸拿来恶搞我,竖起来放在了我的凳子上。
周芸笑着说,和你开个玩笑,没生气吧?
我陪着大家笑,说,没,我哪有那么小气。
可是,我下面疼得厉害。
后来,我又跑去了洗手间。出血了。当时我还不懂,没想到那个层面。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本应出现在2020年我新婚之夜的血与疼 ,却因为一个恶作剧留在了2008年,那个灯光昏黄的卫生间。
后来,我和周芸的联系少到可怜。
我说不好,是因为课业太忙,还是我心里留了疤。
高中毕业,我考去了广州的大学。
我们变成朋友圈的点赞之交。
周芸没考上大学,早早进入了社会。
她做了电商销售。朋友圈大部分都用来晒车,晒包,或是参加什么名流的聚会。
明明是要秀车子的全景天窗,却要喊这个东西真没用啊,夏天费空调。
明明摆着正品小票在一旁,还要说,天啊,谁帮我看看这个驴包是不是假的。
凡尔塞文学,发挥到了极致。
我看着,实在替她尴尬,机上刷屏得厉害,我干脆屏蔽了她的朋友圈。
那时候,我觉得她变了,身处名利场,变得爱炫富了。
可后来我发现,可能变的人,是我。
从前,周芸那么热衷地向我科普名牌,教我化妆,带我去她家的豪宅……何尝不是在我这个乡巴佬面前的一种炫呢。
我至今没有问过,周芸为什么会突然在初三插班来我们这所普中之普的学校。
凭她嚣张的架势,怕是惹了什么麻烦才不得不转学吧。
高中,她就又回到了本该属于她的纸醉金迷的世界。
事实上,她从来没有变过,和我也从不在一个圈子。
命运不过是在那个特定的时刻,让她成为改变我一生的闺蜜。
那些年,我一直利用空余时间来丰富自己,培养读书习惯,把健身养成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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