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把云谣当自己半个女儿看了。
赵小杏爸妈年纪大了。管不到的地方,我都会伸手帮忙。逢年过节,儿子有的红包玩具,一定有她的。
其实这几年,我和陈天都不太顺。我主做澳洲贸易,受政策影响,一落千丈。陈天40岁生日刚过,被公司裁员了。
这个年纪再找工作好难,一下就体会到了当年爸妈下岗的难。
我儿子读初中了,学习还可以。云谣就厉害了,从小就是干部。
而且越长越漂亮,每次见到她,我都会觉得看见了赵小杏的影子。
2022年年初,上海封控。
我妈封在了老房子里。本来说今年终于要动迁了,结果又耽误了。
解封之后,我赶去看我妈。真是渡劫一般。提心吊胆两个月,老太太瘦了10斤。
很意外的,我遇到了一个熟人,我们的班长。
他妈妈在封控期间过世了,他回来奔丧。
班长还是特别瘦,就是沧桑了许多,眼神里依稀能看见过去的清澈。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说起了赵小杏,他也是唏嘘不已。
这些年,大家失去了联络,他这次回来才知道赵小杏去世的事。
他叹了口气说,唉,老了,以前都是告别长辈,不知不觉,开始给同龄人送行了。
一瞬戳了我泪点,有点绷不住了。
都说,四十不惑。
这一年,我已经43岁了。可我依然看不破人间的生老病死。
只盼时间慢一点吧。让我可以去梳理记忆,收集碎片。
我一直觉得,我和赵小杏一样,都是繁华都市里的小人物。不汲汲营营,跑完一生。
然而,直到我重新见到班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也许赵小杏向我隐瞒了某些爱情的支线。
或者说,她的男朋友们,包括她的老公,都是爱情的支线。
唯一的主线,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像突然参透了什么,我问班长,你见过赵小杏的女儿吗?
他摇头,说,没。现在几岁了。应该不大吧,她结婚不是没几年。
我找出手机上的照片,拿给他看。我说,马上就要读中学了。
班长的脸,一下僵住了。
有些亲人,不需要亲子鉴定也能分辨。因为眉眼太像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云瑶和赵小杏像,其实云瑶最像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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