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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秸垛里的爱情被抓了_结婚当天和前任打分手炮

发布时间:2022-12-02 15:19   来源:未知    作者:qingtian

作者:历史的天空

01

1974年暮秋,前进公社郎马台大队,一场轰轰烈烈地平整土地运动正在进行。土岗上红旗招展,工地上车来人往,大喇叭播放着陕北小调《兄妹开荒》,推土机的马达声也淹没在了人海里。

对于这次平整土地,公社革委会主任赖昌辉特别重视,除要求各村派民工,还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了“小老虎突击队”和“铁姑娘突击队”。参加突击队的人不但每星期可以改善一顿伙食,每天还有一毛五分钱补助。消息一出,各村壮年男女都积极报名。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加入突击队意味着要下死力,但他们更看中那一毛五分钱的补助。荣子就是这样想的···


02

邻居三婶儿给荣子的大弟弟栓子说成了一门亲事,女方说如果盖好了新房,明年就可以结婚。按着女方的要求,荣子爸妈东拼西凑终于盖起了四间新房。为了还债,荣子参加了突击队。

自从加入了铁姑娘突击队,荣子一改往日的沉闷,变得爱说爱笑。尤其看见小老虎队的小伙子们,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一眼。

小老虎队有个梨园村的小伙子叫冯德林,他的小推车总装的满满的,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每次经过荣子身边的时候,都朝她笑笑,惹得荣子脸红心跳。

慢慢的,两个人似乎有了默契·······。

那天,冯德林的小推车翻了,荣子赶紧拿着铁锹跑了过来,冯德林想接过铁锨,可荣子看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装土。冯德林只好稳住车把默默地看着,车子装好以后,他又朝荣子笑了笑,推起车一溜烟地跑了。

有了这次际遇,荣子更加关注冯德林,眼睛也随着他的身影飘动。时间长了,跟她搭伙的五丫不高兴了,说荣子不好好干活,要求换一个人。队长把荣子批评了一顿,说再不好好干就让荣子离开。

摄于那一毛五得诱惑,荣子只好收敛神情,主动多干一些,还从家里偷拿花生给五丫。五丫身高体壮,只要顺心多干点活也算不得什么。

这天,冯德林一边推着小车,一边四下张望,当走到荣子跟前的时候,他故意放慢脚步,悄悄的对荣子说:“今晚我在二队场院门口等你”。

03

一句话让荣子内心狂跳,她紧张的看了一眼正在刨土的五丫,又看看周围的人,还好没人注意他们,她佯装用头巾擦了擦汗,掩饰着心头地慌乱。回头再找冯德林,早已跑的没影儿了。

吃完晚饭,荣子正在收拾碗筷,母亲跟她说:“你二姨捎信儿来了,说过几天你二姨夫家的外甥要来相亲,你也准备一下,把衣裳穿的干净点,别邋里邋遢的”

“不是说过了嘛,我不愿意”。

荣子妈立刻骂道:“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不就是有点瘸嘛。再说了,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呀?人家不挑你就不错了”

荣子的爸爸刘桂亭正靠着被垛抽烟,他心事重重地看着地上的母女俩。屋里早已“云雾缭绕”,呛人的烟味儿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荣子妈一边咳嗽,一边朝着炕上骂着:“抽、抽、抽,就知道抽,这新亮的墙都让你给熏黄了。过两天人家就要来相亲,你到是放个响屁呀”。

桂亭在炕沿子上磕了磕烟袋锅,又使劲清了清嗓子,“呸”,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这才说道:“荣子,不是我们要逼你,你看咱们家这情况,虽说是盖上房了,可明年栓子还要结婚。你这当大姑姐的老在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再说了,那家条件不错,家里就一个儿子,剩下都是姐姐妹妹,将来家产都是你们的,你不亏”

04

“你们就是想着人家的彩礼钱,谁不知道他是个二流子,跟了他,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呀?”荣子没有退让。
桂亭瞪起了眼珠子,厉声喝道:“那你也得替我们想想,替你兄弟想想啊,现在咱们家欠的哪儿都是账,不得想法还啊,都指望着我赶大车抠唆那几个钱,什么时候才堵上这窟窿?你当老大的不能光顾着自己”。
荣子哭了,但她毫不示弱:“我在工地上挣了钱全给你们,一分也不要,这还不行吗?”说完就跑了出去。
荣子妈喊道:“你上哪去,还管不了你了”。
外面的北风呼啸,冯德林揣着袖子在二队场院门口来回踱着步。他不时朝远处张望着。正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荣子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赶紧迎上前去,有点难为情的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荣子望着这个外村人,说:“这大冷的天,你叫我出来干什么,有事儿快说吧,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冯德林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说:“这是给你买的,等你回家再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往里走,他们村的民工就住在这个院里。
荣子喊了一声:“哎····,你叫什么?”。
冯德林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说:“我叫冯德林,我知道你叫什么,你叫刘艳荣”。
刘艳荣这个名字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望着消失的背影,荣子感觉手上的东西柔软暖和。等她回到了自己住的小仓房,打开纸包一看,是一条鲜红的头巾,她连忙系在头上,在屋里转了转,只可惜没有镜子···
第二天,她的红头巾在工地上格外显眼,荣子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羡慕眼神,第一次觉察到了自己的存在,第一次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这一天荣子始终都在笑···
冯德林也在笑···
05
从此,两个人开始了频繁地幽会。为了躲避冬夜的寒冷,冯德林找到了一座麦秸垛,并在下面掏出了一个大洞,里面可供两个人活动。从此,这里成了他们临时的“新房”。
荣子回家越来越晚了,有时天都快亮了,两个人才匆匆分别。有一次,荣子妈起早上茅房,发现荣子刚回来,就问她:“这么早你干什么去了”。荣子支吾了半天,说上工地找手套去了。荣子妈将信将疑,回到炕上跟桂亭说:“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出去一宿刚回来呀”。桂亭疑惑的说:“这些天后半夜总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是不是她呀,真要是这样,可要小心点儿,别闹出什么现眼事儿来”。
荣子妈咬着后槽牙说:“她敢,不砸折她的腿才怪呢”
终于有一天,他们的“新房”被发现了。
那天夜里,冯德林早早的就来了,可直到他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荣子才爬了进来。冯德林急不可耐地抱住了她,使劲儿地亲吻着,粗重地喘息和呻吟顿时交织在了一起。他们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人性的美好,感受着人生的幸福······
月亮悄悄地钻进了云层,不一会儿,雪花扬扬洒洒地飘落了下来。“新房”里的二人还相拥在一起。荣子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喃喃自语的说:“德林,将来你会对我好吗?”
冯德林一手把她揽在怀里,一手拉了拉盖在二人身上的棉袄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我有文化、又有力气,还不怕吃苦,将来一定会过上好生活。到时候,我们再生几个孩子,再盖上几间新房,那我们就会过上像风一样的日子”
荣子羞答答的问道:“什么是风一样的日子啊?”
“嘿····嘿····,就是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天天吃烙饼炒鸡蛋,我还要带你跟孩子去北京,去天安门,去吃烤鸭·····”
“就知道吃,好日子也得让你吃穷喽”荣子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06
突然,冯德林屏住了呼吸,他似乎察觉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荣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荣子的爸妈带着七八个人堵在了“新房”门口。桂亭在外面喊道:“快给我出来,不要脸的东西”。
荣子妈骂道:“你还让她出来干什么,不嫌丢人啊,干脆一把火烧死在里头得了”
里边的人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中,两个人的衣服怎么也穿不上,最后还是荣子先镇定了下来。她朝着外面说道:“你们别喊了,要烧你们就点火,要不就等会儿,等我们穿上衣裳就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荣子妈“啪啪”的在抽自己嘴巴:“你们听见了吗?连衣裳都脱了,真他妈不要脸了。栓子,你还等什么,还不点火,把这两个烂货都烧死在里面”。有人阻拦着·······。
冯德林第一个爬了出来,还没等他站起身来,拳脚棍棒就像雪花一样,纷纷落在他身上。不管他怎么嚎叫和哀求,众人都没有饶过他的意思,直到荣子趴在他身上,棍棒一直就没有停下。
邻居家的生子和二套有些担心,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他们赶忙拦住桂亭两口子,众人这才停了下来。大伙儿拉开荣子,地上的冯德林已经看不出个模样,像血葫芦。
生子蹲下试了试他的鼻息,已然气若游丝,吓得他立刻扔下棍子跑了。其余的人也开始慌了神。桂亭又踢了冯德林一脚,说:“都不用害怕,出了人命我去坐法院,跟你们没关系”。但早已没了刚才的底气。
荣子醒了,她看着一动不动的冯德林,伤心地痛哭起来。二套说:“赶紧送卫生院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我去找架子车”
那天晚上,冯德林被送进了乡卫生院······天亮之后,冯家人去县公安局报了案···
荣子被关进了小仓房,连上茅房都不准出去。愤怒与惶恐充斥着全家。荣子昏昏沉沉地躺在冰冷的炕上,浑身痛的要命,眼前总站着一个血淋淋的人。
第三天,县公安局的警车把桂亭带走了,荣子妈拦了半天也没拦下,她指着小仓房又骂了半天·····。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荣子身上似乎不那么疼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摸索着木架上的水碗,可里面一点水也没有。她艰难地走到窗前,看见栓子刚从茅房里出来,她用微弱的声音喊道:“栓子,栓子····,给姐姐倒碗水去吧”
栓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从水缸里擓了一碗水递给了姐姐。荣子顾不得水凉,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然后又躺在了炕上。
07
又过了一会儿,栓子在窗外叫她:“大姐,给你个窝窝头,你吃点儿吧”。荣子赶紧爬起来,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窝窝头,她哭了:“栓子,大姐没白疼你”
“大姐,你快吃吧,我得赶紧走了,让咱妈看见又该骂我了”
荣子咬了一口,哽咽的问道:“爸爸怎么样了,还没回来吗?”
栓子愣了会儿,说:“咱爸爸可能要坐法院了”
“他怎么样?活过来了吗?”荣子犹豫了一下问道。
栓子狠狠的说道:“你还惦记着他,要不是他,咱爸爸会坐法院吗!你快死了这份儿心吧”
荣子哀求着说:“兄弟,你就当可怜大姐吧,你说句实话,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死了”,栓子甩了一句就走了。
荣子跌坐在炕上,她感到浑身透骨的凉,她嚼着窝窝头,眼泪湿透了衣襟。她望着窗外的星星,喃喃自语的说:“德林,你说要跟我过风一样的日子,还没兑现呢!呜····呜·····是我害了你呀”。
哭了好一会儿,荣子安静了下来。她镇定地找到了一个铅笔头,又在妹妹的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写下了一行字。之后又叠整齐放进了衣兜里。
荣子使劲儿推开窗户,借着窗台下的几块土坯落了地,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家,顺手从窗台上拿了一节绳子,决然地走出了家门。
08
两天没吃饭,再加上身上的伤痛,荣子步履蹒跚地来到他们曾经的“新房”。这里曾留下过她和冯德林的体温,还有对未来的希望,她真想在这里住一辈子,过着像风一样的日子。她哭一会儿,睡一会儿、又哭·····。
蓦然·····,冯德林回来了,还是穿着那件单衣,他拉着荣子的手说:“不在这住了,咱们有新房了”。
荣子不相信,说:“你才走几天,新房就盖好啦?看你穿的这么单薄,快把我的棉袄穿上”。可当她把棉袄脱下来给冯德林时,却发现冯德林满脸是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啊”的一声,荣子惊醒了。她钻出“新房”拍了拍身上的土,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裳,拢了拢凌乱的头发,重新把头巾系好。
这时,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荣子回望了一眼她的“新房”,默默地走到一颗老榆树跟前,把绳子拴在树杈上,她手抓着绳套犹豫着。突然,她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喊着:“老天爷呀,你对我不公啊···啊···,冯德林,我来找你了”
风停了,树上的乌鸦叫了几声也飞走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老榆树下那一抹红色格外显眼。
一个拾粪的老人发现了荣子。不一会儿,荣子妈带着栓子和他三个弟妹跑来了。她推开人群,一屁股坐在尸体旁就哭开了:“荣子啊,你快回来吧,我再也不打你了,都是妈不好啊·····”
正当人们也跟着伤心不已的时候,荣子妈突然躺在了地上,人们慌忙将她扶了起来,又拍前胸又掐人中,好一会才醒了过来。她直勾勾地看着周围的人们说:“荣子回家了,我得回家给她做饭去,她还没吃饭呢”说完,起身就朝家跑去。嘴里喊着:“荣子,我这就给你做饭去,你别跑的那么快,等等我”。
母亲疯了,父亲进了公安局,轮到栓子当家了。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荣子葬在了老榆树下。栓子把家里的长条柜给姐姐当了棺材。入殓的时候,三婶在荣子的衣兜里翻出那张纸,上面写着:“我想过风一样的日子”。三婶没文化,随手就扔在了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张纸就被人们踩进了泥里。
从那以后,凄厉的叫声经常在村头飘荡:“荣子啊,你在哪儿呢?快回来吧,妈这就给你做饭去”。
若干年后,一辆奔驰轿车停在了马路上,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妻,开车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们拿着鲜花和水果,来到了老榆树下那个长满野草的坟茔前。
中年男子仔细地清除着坟茔上的杂草,妻子和那个小伙子将鲜花和水果摆在了坟前,中年男子点着三支香,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头巾,默默地系在了老榆树上。顿时,中年男子泪如泉涌:“艳荣,我来看你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惦念着你,不知道你在这睡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和”。
09
中年男子就是冯德林。小伙子是他的儿子冯梓荣。他指着坟头说:“梓荣,跪下给你大妈磕头”。
冯梓荣犹豫着,他母亲立刻说道:“梓荣,听爸爸的话,跪下给你大妈磕头”。冯梓荣不再犹豫,跪下磕了三个头。冯德林又捧起土散在坟上,梓荣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往坟上捧着土。
“梓荣,明年清明节你再回趟老家,把你大妈的坟迁到祖坟上去,一定要用最好的棺木,我答应过她,要让她过上像风一样的日子”汽车开走了,老榆树上的红头巾在微风里轻轻地摇动,“她”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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