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个强势的老太太,外公和母亲去世后,家里只有我和她,那个年月寡居的女人是挨欺负的,尤其像外婆这样的小家碧玉型女人是被男人觊觎的。
为了撑起门户,外婆不得不做泼妇。
记忆里经常有男人以买东西为借口来家里,直勾勾盯着外婆看,趁拿货找零钱的功夫摸外婆的手。
这时的外婆是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她把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骂的狗血喷头不说。
还拿起常年戳在门后的木棒,把那些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像只缩头乌龟,抱着脑袋逃窜。
每每这时,不经人事的我就一边吃着薯条一边咯咯大笑,笑男人猥琐的样子,笑外婆精神病一样的疯狂。
旁大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曾因抢劫罪被抓去了监狱,五年以后刑满释放。
出狱以后的旁大友没有生活来源,小偷小摸又不敢,就明目张胆来外婆家,没钱买东西,他就赊,外婆看他可怜,总是给他一些吃的。
可是有些人,天生是狼,是畜生,即使被划分到人的行列也干不出人事儿,就像旁大友。
那时,旁大友经常来家里,帮外婆干些重活,有时还称呼外婆为“老妈”。
外婆一度以为他痛改前非了,也真诚的待他,有时小卖部忙不过来时,就让旁大友帮忙接我放学,送我上学。
村里离我上学的学校二十几里路,我没有自行车,平时靠步行。
那时我十五岁,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小荷才露尖尖角。
因为外婆的信任,我也十分信赖旁大友,有时还悄悄把他当成父亲。
可就是这个“父亲”一样的男人,毁掉了我的清白,造成我一生挥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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