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随叶书去了叶府,才知道他如今过的是怎样凄苦的日子。闻风过来的二房,望着将军冷笑:”哟,原来是陆家小姐,不过 这关起门来是我叶家的事儿,小姐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
将军把叶书护在身后,声音依然掷地有声:“若不是阿书是我的丈夫,区区叶府,我还不放在眼里。“
二房一愣,随即冷嘲热讽:“陆小姐莫不知?老将军早就想把这亲给退了,你们声名显赫的将军府,姑爷怎能是这般的傻子?”
将军心里震惊,面上却依旧平静:“姨娘怕是不晓得,我陆温 言铁了心的事别人是做不了主的。”
凛然的将军,却在转向那个惜懂的少年时软了言语:“阿书,跟我走。”
回到陆府,老将军气得脸色铁青。他那么重情重义的一小我 ,叶府早些年没落了,他没有悔婚,叶爷爷死了,他也没有悔婚。他是一言九鼎的镇国上将 军,却为了将军,情愿 背上背信 弃义的名声。
他说,他们将军府可以养他照顾他一辈子,可以给他娶妻生子,然则 ,不许将军嫁给他。
“我在阿公门口跪了三天三夜,雨下得那么大,我就一直跪着。后来,阿书也出来和我一起跪着。”
再后来,将军和叶书双双晕厥 在雨中。将军醒来的时候,老将军心急如焚地守在她旁边。将军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阿公,我与阿书的婚约你答不准许 ?
老将军口叉了口气,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恍若老了十岁。他照样 依了将军。
此后,将军度过 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4
一晃叉三年,叶书的痴症仍不见好转,忘却了前事,长成了一名无忧少年。那年将军十七,早到了婚嫁的年纪。江 南人尽皆知,陆家小姐心心念念宠 着恋着的只叶家大令郎 一人,因此没人来提亲。
“不是我不想嫁,只是那几年漠北战事吃紧,将军府里的老少爷们儿都去了军营。我在江 南等啊等,终于比及 阿公说快要凯旅 回朝的消息。”
将军大婚的那天,江 南城的琼花开满了渭水两岸。
将军一身大红喜服,在房里等了三天三夜。比及 昼夜交 替,客走茶凉,却等来了陆家通敌卖国战死沙场的消息。
叛国之罪当灭九族,幸而碰上太皇太后九十大寿,将军捡回一命。那时将军府四散分手,最后留下来的只叶书一人。
那是最艰苦的一段岁月了,陆家被查封,将军和叶书流落街头。叶书不懂如何安慰 将军,只是像将军以前哄他那样,每夜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哄她人梦,仅有的口粮也都给了将军。他本就是多病的身子,日子一长,也生了大病,晕厥 不醒。
将军这才有了回声,抱着叶书四处求医,没承想,却因祸得福,治好了叶书的痴症。
叶书说:“小媳妇儿,从今以后,换我护你周全。”
熬了这么多天的将军,终于在叶书的怀里哭至泪尽。
叶书终究回到了叶府,带着将军。他年少时就是 名满天下的神童,平白延误 了这许多年。岁末加入 科举,轻松便中了状元,成了朝堂新贵。
他唤将军言丫头,他说言丫头,言丫头,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将军也曾以为她可以同他执手白头的,直到陆清九死一生从漠北逃回来,带着老将军的亲笔信。
“小阿言,吾心爱,汝之太婚,阿公恐负誓言,不克不及 临。唯盼你无忧百岁,安全喜乐。”
将军拿起木棍拨开烧得火红的炭火,往上煨了一壶清酒:“阿清还说,朝中大臣与敌国勾搭 ,陷老将军于不义,十万陆家军魂丧漠北,本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却受不白之冤,就连尸骨也不克不及 埋于故土!望小姐,替老将军,替十万忠骨沉冤昭雪!”
将军本就不信老将军会通敌叛国,只是苦干没有任何漠北的消息。如今陆清的到来,彻底激起了她身为陆家明日 女的责任。
是啊,她还背负着陆家世代忠骨的荣誉。
将军本就骨骼清奋,又有基础?底细 ,如今日夜练习 ,武功自然进步得神速。叉自小熟读兵法 ,兵法 谋略熟记于心,说起来,她本就是武将的苗子。
那一年,将军十八,纤纤素手却拿起了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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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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