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挪石磨的事过去没多久,邢家再一次出了人祸。
邢连成七十多岁的爷爷,半夜去邻村看纸牌回来,死在了别人家的柴草垛上。
邢连成知道后,硬说他爷爷是被那户村民害死的,还把尸体停在了那家大门口,呜呜哇哇的哀乐吹了三天。
后来,惊动了镇长,由镇上亲自出面,那户人家又赔了邢连成五千元钱,他才把爷爷入土为安。
不过从那以后,没有村民敢招惹邢连成,大家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他。
眼看邢连成四十岁了,没有一个媒人敢给他提亲,更没有女人敢嫁给他。
现在的这个女孩,是邢连成他爷爷死后,他从别人手里讹来的那五千块钱买来的。
女孩叫焦娇,人如其名,长得骄里娇气,老家在四川重庆,因为家里困难,兄弟姐妹多,被她亲叔叔五千块卖给了邢连成。
焦娇刚过来时,听我妈说她几天都不吃不喝,有好几次趁着邢连成睡着了,想开门跑出去,被邢家那条大黄狗又吓了回来。
那条大黄狗特别通人性,邢连成养了它十几年,白天在院子里四处溜达,晚上躺在门口,看着焦娇。
当然,这都是邢连成交代的。
那狗就这么神奇,跟人一样。
那个时候,每到半夜,邢连成家就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是焦娇在哭。
活到四十多岁才有个女人,邢连成每天都要折腾她很多次。
白天,邢连成下地种田时,把焦娇用铁链子锁上,栓在窗户框上,大黄狗形影不离地在屋里转悠。
晚上回来,邢连成把铁链子松开,把焦娇往床上一推就开始没完没了地折磨她。
我家和邢连成家只隔了两户人家,我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背着我妈悄悄去邢连成家门口的大石磨上玩,说是玩,其实是想看看焦娇。
焦娇是我们村唯一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尤其还是从千里之外过来的,那时候的“外来户”在我看来很神秘。
每次去,我都会看到焦娇一张脸紧紧贴在窗玻璃上,如饥似渴地往外看,我知道,她是向往自由。
可我帮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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