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那年,我还叫杨若锦,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的父亲,原本希望我的一生能繁华似锦,幸福美满。可是后来出现的变故,他又怎能料到呢?
印象中,我们家住在村子最东边,和成片的田地连在一起。春天的时候,我最喜欢带着弟弟妹妹在那里放风筝、采野花,或者捕蝴蝶。玩累了,我们就在一望无际,碧绿的麦田里打个滚,别提多惬意了!
那是我这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是属于我的幸福,在16岁那年夏天戛然而止。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异常闷热。午饭过后,我给爸妈说要去邻村李晓月家里做作业,他们交待我要早些回来,便去午睡了。
去晓月家最近的路是田地中间的一条小路,彼时玉米苗刚长成一人高,正午太阳毒辣,田边地头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只能听到知了在头顶拼命的叫。
我热的一边呼扇着手里的作业本,一边慢慢往邻村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感觉身后有喘息声越来越近,我刚扭头,还没看清是谁,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看房间陈设以及那些人的口音,应该是在外地。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能猜到,我落在了人贩子手中。十几岁的我,拼命反抗,哭泣哀求,却没有一点用。
他们先用暴力制服了我,接着便是被好几个男人轮番蹂躏,等到他们彻底玩够了,也联系好了买家,我便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噩梦。
这些年,兜兜转转,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回,经历了多少个男人,做了多少次新娘。
在这之前的上一户人家,是一个独居的性格阴郁的老头,他因为抢劫进过监狱,出来后虽然安分守己,但是靠种地的那点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他好不容易凑够两万块买了我,我在他家待了几年,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第二个孩子在生下的当天就被他卖了,据说得了1万块钱。我大骂他是畜生,他却并不在意,还美滋滋的用手指蘸着唾沫,数着钱。
我难过了几天,也看开了,我又能比他强到哪儿?最后我不也同样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吗?离开老头的时候,大孩子才3岁。可以想象,跟着那样的父亲,以后他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
再往前数的那个男人,是个30多岁的老实人,姐姐嫁人了,母亲死的又早,家里只剩下一个老父亲。
因为日子过得窘迫,很快他就外出打工了,那个老头在家里看着我。
当时我还年轻,耐不住寂寞,便整日和街上的小混混厮混在一起。他们骑着摩托车带我穿梭在大街小巷,只要请我吃顿好吃的或者买一件新衣服,我就会和他们睡。
那个老头气我作风放.荡、不知廉耻,青筋暴跳的拿着镰刀,扬言若再看到我跟别的男人一起,就砍死我。我终日提心吊胆,过得很不快活,好在没多久,我就被强哥悄悄接走了。
还有一户人家,他们家是养猪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是那个男人有间歇性精神病,不发作的时候还好,沉默寡言,默默干活,对我也不错。发作起来就会大声骂人、打人,我跟他睡在一起,就好比旁边放着定时炸弹,总是担心哪天睡熟了,会突然被他掐死。
好在我战战兢兢的待了几个月,就再次脱逃了。
其实不管哪一任丈夫,都有缺陷,不然也不会去买女人。强哥他们也不会让一个妇女只赚一次钱,他们循环利用我们,为自己创造财富。可怜的我,每次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
那些人家怕我们逃跑,要么百般讨好,什么都顺着我们的意;要么使用武力,打到我们不敢跑。但是时间久了,总会百密一疏,加上背后有团伙帮忙,我们总能顺利逃脱。
其实谁也不想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可命运不由我,我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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