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娇被她这话一激,只以为头痛欲裂,险些就要站不住,室友一受三攻各类play|直男室友被下药调教赵瑞儿立时伸手去扶,雷娇已然支持不住倒在赵瑞儿身上,忙乱之间,故而也没有人瞧见云平下意识抬起却又收回的手。
“师叔!师叔!”
赵瑞儿匆匆伸手抓住雷娇的手腕,只以为入手干瘦,垂头一瞧,那腕子竟如皮包骨头一般,险些没有半两肉。
有段时日没见,雷娇的身子越发懦弱不堪,似乎风一吹便倒了,若不是她修为高妙,只怕如何能挨到此刻?
“我没事,我没事。”
雷娇张口吞下赵瑞儿摸出来的丹药,稍稍定了定神,眨了眨眼,抹了一把满是盗汗的额头,喃喃自语:“是我没拦下他,是我……”
说完,面前一黑,差点又要倒下去。
而正在这边两小我私家惊慌失措的时候,云平却冷冷开口道:“她临死前大概是神志不清了,只是无意识地呓语,一直在问一句话。”
雷娇的后背已然被汗湿,整小我私家头重脚轻,头晕目眩,险些瞧不清,耳朵也嗡嗡作响,但她照旧竭力张口问:“她说的什么?”
因着头痛难忍,她措辞都细如蚊呐,若不细听,基础听不清楚。
可云平却听见了,室内暗淡,她微微昂首去看雷娇的脸,她心里有许多话,也有许多迷惑,她怨恨着,也踌躇着是不是要口吐出最恶毒的语言,可话到口边却又下不了狠心,犹豫一会,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她问,为什么是我?”云平的声音微微颤动着,但语气却沉着地惊人,“为什么是我?”
雷娇惊呼作声,声音凄厉且悲恸,她的脸惨白地吓人,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她的双眼紧闭,好像再也无法睁开。
从这个生疏姑娘口中吐出来的质问不外寥寥数字,却险些将雷娇的精力击垮了。
她该说吗?
她要怎么说得出口?
雷娇的面前闪过君莫笑的脸,那张脸带着沉沉的老气、苦痛,尚有哀痛。
她想起君莫笑分开时心满足足的心情,可最后呢?最后呢?
“我们,都受骗了。”雷娇扶住极重的脑壳,竭力睁开眼睛道,“瑞儿,二十年前,我们都被你爹给骗了。”
她的声音微弱,但在宁静的室内掷地有声:“二十年前他承诺过的事,全都是谎话。”
赵瑞儿的脑中猛地窜过一道光,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惊呼道:“所以!所以!”
雷娇的手被赵瑞儿下意识松开,只能跌跌撞撞倚靠在墙上。
“二十年前,他说会留阿春一条性命,以此相要挟,夺走了师兄的掌门之位。”雷娇的双眼紧闭,好像在追念,好像在悲悼,“师兄信觉得真,谁料师兄离宗后第二天,他便规划瞒着我们,把阿春送出去了。”
赵瑞儿混身一震,随后逐步沉稳下来,但她的声音有些发哑,艰巨吐出几个字:“所以他才不肯叫我知道这件事来,若是我在,若是我在……”
紧接着她溘然想到什么道:“可师叔你当时候还在,你必然……”
“我虽然想过!”雷娇高声喘着气,广大的衣袍笼在她瘦弱细小的身体上,直教人担忧她下一刻便会厥已往,“你还记得我手下的两个姓晏的姐弟么?”
赵瑞儿颔首道:“我偶然见过屡次,厥后就未曾再见过了。”
“是,我同晏朝晏夕两姐弟有恩,私下有些往来,所以当他们被你父亲派去做押解的差事时,姐姐应下我的请求,承诺为我看过阿春,孰料……”
雷娇顿了顿道:“押送的人全死了。”
“我等了一月有余,却只听到飞舟遇袭失踪的动静,当初去押送阿春的人,没有一个在世返来。”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的意外照旧有人有意为之,但当初押送的人没有一个返来,我即便再不肯想,可心中却也只有一个结论了。”
雷娇说到此处时,心中哀痛惆怅等情绪一并涌上,低着头闭目养神,若非胸口尚有起伏,只怕城市将她当做死人。
“我却不这么以为。”云澄在一旁听雷娇说完道,“若是赵女人他爹想要你找不到江女人,又何必要将人送到岛上,直接找可信任的人,将她半道杀了即是,何须弄得这般贫苦?”
“倒也不必然。”云平在一旁开口道,“究竟送到岛上远离人世,又被废去修为,常人寿数短暂,又能活多久?这小我私家迟早都是会死,自是不消担忧,只那些押送的才是要担忧会泄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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