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郑宏宇被人杀了。”阿利再也没了之前那般从容,紧张兮兮地说。 之前,刘明一提从前时,他都觉得刘明大惊小怪。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又死了一个。还是那张照片上的。如果这样推算下去,下一个就是他。 “我不想死。如果知道是这种结果,我就他妈的不该来这里。我在老家不香吗,哪怕种地也好!”阿利暴虐地说。 “或,或许是咱们想多了呢!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一说吗?”刘明还抱有一丝希望,尽管他怕得要死,可他真的不想死。 “那你说是谁杀了他们三个人呢?无冤无仇地,突然暴毙,多邪门!我听说死法也很诡异。”阿利唉声叹气。 “当初咱俩啥也没干,那些坏事都是他们三个做的。现在他们也遭了报应,你说她会饶了我们吗?”刘明也被阿利所感染,一时间又害怕又茫然。 提到从前,两个男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多年前的那个傍晚,三个男生将同班的李佳佳骗到了一间遗弃的教室。他们对李佳佳极尽侮辱,扒掉了她的校服,撕扯着她的背心儿。 李佳佳的哀求不仅没有换来几个人的同情,相反地,他们笑得更加放肆。方岩还拿出手机将李佳佳狼狈的模样录了下来,狰狞地说:“大家赶紧看看,平日里在班级里的白莲花,现在有多骚气,多不要脸。” “来我给大家念念她给我写的信,情书!要多酸有多酸,还喜欢我飘逸的头发,温柔的眼睛……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吗?还喜欢我?你可真恶心!你不是喜欢我吗,好!现在你就把衣服脱光光,我看看你喜欢我的决心到底有多大!”郑宏宇姣好的面庞下长着一颗肮脏不堪的心。 李佳佳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哀求地看着郑宏宇,“求求你了,我不喜欢你了可以吗?” 教室外面站着两个人,他们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上,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刘明的眼里最初是兴奋,可是看到他们的恶劣行为,渐渐地笑不出来了,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张小利的一双手紧紧抠着墙壁,嘴唇紧紧地咬着。 门里的李佳佳看到了他,求助地看着张小利,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渴望,渴望张小利和刘明能够向她伸出援手。 张小利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制止那场恶行。 后来,那三个人发现了门口的两个懦夫,不但没有恐惧,还让他们进来观赏。刘明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张小利的眼泪也在不停往下落。可是他们谁也没敢迈出那勇敢的一步。
不久,李佳佳自杀了,用一瓶安眠药结束了她短暂的生命。张小利和刘明却没有勇气站出来,指责那群人的恶行。 张小利没有参加高考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刘明虽然人前嘻嘻哈哈,可是心里始终有道坎过不去。 弱者如蝼蚁,总是被人践踏在脚下。他们是普通人,无力改变。难到是李佳佳的…… 两个人不敢再想下去,心虚地看着彼此。 突然间,一个硕大的人脸出现在窗子上,那竟然是李佳佳的脸,她正朝着阿利笑。恐怖的是她只长了一个脑袋。 阿利想要大叫的,可是怕吓到刘明,就伸手指了指窗外。刘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看向窗外。 窗上的脑袋突然间消失了!阿利吓得用力捂住了嘴巴。 就在下一秒,刘明看到那张人脸再次出现在窗上,清晰无比。刘明看到李佳佳对自己说:“好久不见,老同学!” 妈呀!刘明大喊了一声,一下子跳到了阿利的怀里。 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用力地喘了一口气。 “是她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二人还来不及回答,一个幽幽的女声在他们耳边响起,“你们是在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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