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柱很听话,棍子捡着地方落,打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是累了才停下手,指着陈凤吼道:“妈的,你知道今天给老子丢了多大的人嘛!” 说着不解气,他又招呼了一棍,打的陈凤猛地一缩,“明天老实地去跟徐二媳妇说话,要是再说不通,老子扒了你的皮做粮食袋!” 棍子掼在地上,发出叮当哐啷的声音,陈凤脸上淤青了好几块,嘴角流着血,腮帮子肿的高高的,她缓了好几口气才从地上爬起来,那边屋里男人已经在大喊着要洗脚水了。
陈凤摸着自己疼得抬不起来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出门去给徐大柱打水。 晚上还要折腾些别的,想到这里,陈凤在给男人泡完脚以后,又弄了些凉水把自己身上洗了洗,怕男人见到脏的败坏了兴致,躺在床上接受男人进出的陈凤如是想着,他对她仍旧是激情满满,想来还是疼爱她的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里揣了两个干硬的冷馒头,朝着村东头的徐二家去了。 天才蒙蒙亮,徐二还没起床,院子里是他母亲在扫地,看到鼻青脸肿的陈凤,徐二妈面色不太好看,又带着些幸灾乐祸,她努嘴给陈凤指了个方向,陈凤一看,是原先徐二家的猪圈。 脏臭的猪圈里并没有养猪,在本该是牲畜居住的地方赫然缩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那是徐二一个星期前买回来的“媳妇”,据说花了一万多块钱,还是个黄花闺女,徐二按照惯例,交钱之后要先把人在家里的“小黑屋”里关五六天,期间只给点吊命的吃喝,等到人饿的差不多了,就要派专门的劝说人去接触一下。 陈凤就是那个劝说者。 她其实也是被拐卖来的,不过却是最死心塌地跟着徐大柱的女人,正是因为她表现得极好,让徐大柱在村里倍儿有面子,众人商量之后,决定让她做劝说新来的说客。 但凡谁家有新买来的女人,陈凤都受邀去给安抚一番,人家自然会给一点好处。
谁知道昨儿个出了茬子。 徐二家买回来的姑娘是个念过书的,又是黄花闺女,性格格外的烈些,关了几天后陈凤照例来说,人却乖的不得了,叫吃饭就吃饭,叫喝水就喝水,还让陈凤带她去河边洗一洗。 陈凤头一次碰到这么顺手的,自然乐意带她去,谁知道那姑娘是个会水的,往河里扎个猛子陈凤就找不到人了,好在有在河上打鱼的徐铁网子,才没有让那姑娘溜走。 抓回来的姑娘自然是要挨一顿深刻的好打教训,陈凤也没能跑脱,她被徐大柱打了将近一个小时,若是真的让姑娘跑了,他们家丢面子不说,还要赔徐二家一笔钱。 陈凤叹了口气,拉着姑娘被打出血的手,悠悠劝导:“其实徐二家里是真的不错,除了村长徐友文家里,就属徐二家最有钱了,跟着他肯定不会吃苦,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絮絮叨叨的劝了将近一个小时,陈凤惊觉天光大亮了,想起婆婆和徐大柱的早饭还没煮,匆匆地跟徐二娘打了个招呼,说下午还来,便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正碰到徐友文骑着三轮车,车斗里捆着个蓬头散发的姑娘,想来是又给谁家送货了,陈凤嘴巴一歪,这回她肯定要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挽回她劝说一把手的颜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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