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板涂药的夫人和保姆赵姐都被传染上了!” 李助理说着打了个寒颤,估计是想起了病症的下意识反应,他告诉邵一,一旦粘上黑色粘液,即便是把那块肉皮割掉都没有用。 “挖掉一块,很快就会在身上其他地方发现到。”
李助理说最先去做手术的是夫人,因为给富商老板擦药的时候不慎沾了一点点粘液在手臂上,导致小臂上长了乒乓球那么大一片黑点儿,一开始仅仅是像刺青似的戳的密密点儿,仅仅是一个晚上,就是无数豌豆大小的紫黑色泡泡冒出来。 手术是昨天做的,早上做完了手术,到下午换药时,护士又在夫人的肩上找到了一块长了黑点的皮肤。 夫人不过是给老板上了一回药不慎沾染了些许的黑液,便生出这许多怪病,更别说作为病源的老板了。 这才两三天,他的左腿已然是病了百分之八九十,医生说再找不到病因,那腿就保不住了。 “那你们不去找病因,找我们做什么呀?”七儿撇嘴。 李助理的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哼,说要不是保姆赵姐说老板的症状看着像是惹了脏东西回来,还说在河边村里有精通此道的人,为着实在是想不到好法子了才去“请”的邵一和七儿两个人。 “治好了老板自然是有重谢的,要是好不了,你俩没啥事儿,倒是赵姐恐怕是保不住工作了。”李助理说得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的意思。 七儿听他说话总是一股阴阳怪气的调调,索性不开口了,把视线转移到窗外,才发现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天色竟已经黑了,外面最后一点火烧云还在做顽强的抵抗,遥远的天空,三两颗星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辉,仿佛对云幕下的世界不忍相看。 小汽车滴滴了很久,差不多两个多小时,颠的七儿头晕目眩,都要吐了才缓慢地开到一处地下室。
李助理走在前面,很不人道地加快了脚步,一副懒得理会七儿其实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说实话,他也是有心要为难一下这俩看起来就年轻的像是骗子一样的兄妹,然而不管他怎么加速,或者是在转角处故意藏一下,邵一都跟个无声的幽灵似的紧紧黏在他身后。 偶尔他看到邵一背着七儿被他落下一段距离了,可紧接着便又出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距离。 李助理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他这一路被邵一吓了好几回! 从地下停车场走了十多分钟,邵一和七儿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李助理的老板的大豪宅了。 七儿在河边村住了好多年,压根没见过还有人的家里能安上路灯的,隔着几步就是支棱起来的路灯桩子,黄橙橙的灯光照亮一片区域,好多漂亮的花儿沿路栽种着,美丽芬芳。 “呀,好多……”七儿趴在邵一的背上,自己把脸上的眼镜往下扒拉了一些,藏在镜片后的瞳孔漆黑一片,没有寻常人该有的白眼仁,她伏在邵一的耳朵边上,悄悄地说:“这里有好多人呀。” 她说,有十几个呢,都是男的。 邵一点点头意思他晓得了,叫七儿把眼镜带好了,一会儿进去之后先别说话。 七儿很乖,叫不说话就真的不再开口了。 富商住在楼上,经过好几个保镖的盘查,确定了邵一和七儿身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东西才让李助理带着进去,刚到门口,邵一就闻到了从门缝里挤出来的诡异臭味。 李助理不着痕迹地捂住鼻子,颇有些害怕地说,富商和夫人都在里头,具体的问题可以直接问夫人就行。 说罢,他打开门,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邵一和七儿只好自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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