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余悠悠,陶悦的闺蜜。
感谢小浅给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也感谢她让我从别人的视角,看到自己。
很奇妙的体验。人很难了解自己的,有这样一个机会,蛮好。
鉴于我的职业有点公众人物的性质,我请求小浅把一些敏感信息换掉了,望各位勿深究。
其实,我和小悦的问题,不在我们之间。或者说,不在小悦。
她是个单纯快乐的富家千金,我一直羡慕又怕伤害她。
我和她的问题,其实来自我家里。
所以就从我妈妈开始讲起吧。
那个漂亮,不甘寂寞过一生的妈妈。
我妈生在1959年。
姥爷是工厂工人。家里五个孩子,她是最小的。我姥姥常说,她是最享福的孩子。舅舅姑姑有去边疆当兵的,有上山下乡的,留在姥爷身边的,就只有小舅和我妈。
最不幸的大概就是大舅。
50年生人,不爱学习,天天在街上混,当顽主。68年的时候,打架斗殴,死了。
我姥姥说,一天一夜没回来,找到时候,脑袋肿得像足球一样大。
那一年,我妈9岁,就记得当时的难过和害怕。却不知道命运是湖面层层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终会在某一天相撞相毁。
我妈初中毕业就进厂做了工人,因为人美声美,当了广播员。
我妈不太符合现在的审美,长得珠圆玉润,鹅蛋脸,皮肤白,两只大眼睛,像两颗乌溜溜的黑葡萄。
追求我妈的人,很多。
我妈自然就高傲起来了,一般男人都瞧不上。
直到遇到了我的继父,谷保川。
谷保川和我妈同龄,那一年都是16岁。
他家里是部队的。父亲常年在外地,家里兄弟三个。
我妈第一次见到谷保川,是在电影院。11月末,她和朋友约了一起,结果朋友有事没来。
谷保川坐在她旁边。后来谷保川和我说,那天电影散场,灯光一亮,我发现身边坐着个画里出来的姑娘。当年《红楼梦》选演员你妈要是去,肯定能演薛宝钗。
而我妈对谷保川的第一个印象,是他身上的军大衣。
以前很流行穿军大衣。别人都穿绿粗布的,可谷保川穿的是毛哔叽的,带着栗色的毛领子。
特别挺括帅气。那不是普通店里能买到的。是够级别,上面发的。
谷保川也是偷穿他爸的。
两个人算是一见钟情。
那时候谷保川家里并不是很有钱。
七十年代末,所有人家里都穷。谷保川正读高中,借钱带着我妈出去玩。
17岁生日,我妈和家里过了阴历的。阳历,谷保川请她去老莫吃饭。
老莫可是当年北京最有名的西餐厅了。
那是我妈第一次吃西餐,虽然吃不习惯,但永远记得当时的幸福。
那时候,老莫用的餐具都还是银制的呢。谷保川悄悄顺走一把叉子,送给了我妈。
后来,家里也知道他们恋爱了。
我姥姥见过几次谷保川,没反对。毕竟谷保川那时候又不秃头,长得也蛮精神的。
后来就是79年了。
我二舅从云南那边回来。家里给我二舅接风。
我妈就把谷保川也叫来了。当时谷保川已经参加工作,在一家报社做记者。
当年是非常体面的职业。
原本我妈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可吃饭的时候,我二舅就开始问谷保川是干什么的,住哪儿啊,家里都什么人。
最后他闷了口酒说,这门婚事,我不同意的。
家人都愣住了。我妈说,怎么了?保川怎么得罪你了。
二舅说,他家不是大院的吗?他哥我以前认识,也是他们那片的顽主。咱家大哥怎么死的你们不知道吗?是被他们那帮人群殴死的。这次我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你自己滚,再让我看到你,我打死你丫的!
我妈说,谷保川回去问过他哥,有没有参与过这事。
谷保川他哥说,以前总打架,谁记得有没有打过。
可他们两拨人有宿仇那是真的。有时候,大马路上遇见,几句话磕出火星子,就能打起来。
我姥爷姥姥知道我大舅可能和谷保川有关,坚决不同意。我二舅还跑去谷家闹了一圈,谷家也自然不同意这门亲事。
两个人相爱,却不能结婚,只能这么拖着,转成地下恋。
1981年,我妈意外怀孕。三个月藏不住了。
姥爷和舅舅拉着我妈,去谷家大闹一场,就要告他流氓罪。
当年这个罪名可是很重。
谷保川的父亲刚好在家。真正的暴脾气,抽出皮带把谷保川活活抽到晕过去。
我妈当时都吓傻了。之后,她被拉着去做了人流。
谷保川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身体恢复之后,去了南京进修。
从此,他们就断了。
1982年,我妈嫁了同厂一个小领导,长得只能说不是很丑,个子不高。比我妈大5岁,丧偶一年。
我妈一百个不愿意嫁的。
可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好像没人这么叫了,以前管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女人叫破鞋。
厂里的人就这么喊我妈。
无数人乐得所见,曾经站在高枝上的百灵鸟,跌在泥里变成了破鞋。
明着暗着的嘲讽她。
我姥爷姥姥也在家里PUA她,说她是家门之耻,这辈子没人要什么的。
我妈才20岁出头,天天在这种环境里,几度想自杀。
现在看,简直太可笑了。我妈就谈了一次恋爱,意外怀孕,也是笃定要嫁给那个男人的。怎么就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了?
可那时候,我妈没处说。
厂里的小领导丧妻一年,找人来提亲。
我姥爷根本没考察,就替我妈拍板同意了。
这位小领导,平时对我妈还不错。可是他有酗酒的毛病。
平时客客气气的一个人,灌上几两猫尿就换了嘴脸。
骂我妈各种难听的话,后来还动手打我妈。
1984年7月,我妈收到邮局的通知单,有包裹让她去领。
我妈娶回家,打开一看,就掉眼泪。
那是一件军大衣,毛哔叽的,带着栗色的毛领子。
她想,谷保川应该是回京了。也应该是知道她结婚了。
他们再不能在一起了,只寄一副昔日爱情的空壳,挂在衣柜的角落里。
我妈说,她挺感谢谷保川寄给她这件衣服的。
每次她被痛骂被暴打之后,就会穿上那件大衣坐一会儿。
陈旧的气息,会让她安宁,好像那个人就在身边安抚着她。
1985年5月,我妈怀孕了。4个月的时候,小领导撒酒疯,把我妈打到流产。
那是我妈的第二个孩子,刚刚成形,就这样血肉模糊地离开了她。
小领导和我妈道歉,赔不是。可我妈不想和他说话。
我妈说,那是她最痛苦的几年,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从那以后,她一直偷偷吃避孕药,不想再生出个孩子,跟着她受苦。
后来就是1988年了。
小领导竟然胆大妄为,上班喝酒,导致出了事故,不治身亡。
葬礼上,我妈一滴眼泪都没掉。
这一年,她29岁。
她的男人死了,她却觉得自己活了。
1989年, 我妈经人介绍认识了中学老师余项诚。
他就是我爸。
我爸长得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老旧的戴帽眼镜。
他比我妈小三岁。我姥姥说,挺好的,女大三,抱金砖。
而我妈看中的,是我爸温柔谦和的性格。
她受够了糙男人的苦,和我爸结了婚。
那已经是1990年了。
我妈第三次怀孕,终于在1991年的春天,生下了我。
我妈和我爸这段婚姻不能说不幸,但是也没有带给她多少快乐。我爸性格特别软,干什么都任劳任怨。
对于我来说,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包容,温柔,教我读书,陪我玩游戏。但对我妈来说,我爸就太窝囊了。
年级组,最能工作的就是他。但是年年先进评不上。
那时候还可以分房子。
明明我们家条件是够的。可他从来不争取。
九十年代,整个社会都在向钱看。可我爸就是被时代抛弃的那种人。
讲奉献,讲付出,从来不要回报。
我爸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把班里的差生叫来家里补课。免费。
别说我妈对他有意见,就连他同事都讨厌他。
因为他是个市场破坏者。他补课不要钱,其他老师要怎么收费。
2002年,我爸40岁。
正是男人出成果的时候,他却倒下了。
肺癌。短短一年就走了。
葬礼上,他好多学生都来了。有许多都是当年的差生,现在也混的不错。我妈在葬礼上说,我怪他一直搞奉献,不顾家,太傻了。但是今天,我看到你们,我想他这一辈子不白活,他的付出,都有价值。
好多人听了,痛哭流涕。
再后来就是2004年了。
我妈陪朋友去新楼盘看房子,正巧遇见开发商的老板在那边。
那个老板不是别人,正是谷保川。
谷保川当时和他前妻刚离婚。
那时候,我姥爷已经过世了。姥姥脑子不清楚。我二舅这个当年硬生生拆散我妈,拉着我妈打胎的人最可笑了。
他知道我妈和谷保川又联系了,追着问我妈买房能不能拿内部价。
人啊,都会变的吧。
当初他那口血性好像全忘了,现在恨不得自己嫁给谷保川。
我妈是温柔的人,说不出难听的话。
我替她说了句,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当初不是你,我妈早做阔太太了。
我二舅说,切,要不是我,你妈生的就不是你了。
2005年,我妈低调嫁给了谷保川。
我跟着我妈,搬进了谷保川的豪宅。
就在当天,谷保川的前妻,也就是我高中那个女校董,过来了。
说是拿东西,其实就是来闹事。
她先是去卧室里翻东西,之后指着我妈的鼻子骂小三。
而我妈就一脸抱歉地听她说。谷保川明显不想得罪她。
我忍不住说,你拿完东西快走吧。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他前妻就呵呵呵地笑了,她瞥了眼谷保川,然后对我说,你问问你谷叔叔,他敢不敢让警察进家门啊。
她看着谷保川铁青的脸,终于转身走了。
说实话,虽然谷保川的前妻,一直瞧不起我妈和我,但在我心里,我不恨她。
而且随着我成长成熟,我发现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性,值得我敬佩。
其实,有关我妈和谷保川,小悦讲述的,就是我妈告诉我的这个版本。
但事实上,多年之后,我回头细想,可能有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比如我爸治疗的时候,住的单人病房,用的全是进口药。那都不属于报销范畴。
我妈当时和医生说,不论花多少钱都要把人救回来。
一般是很有钱的人才会这么说吧。
没底气的人,通常只会用祈求的口吻,求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救人吧。
其实我和小悦还是闺蜜的时候分析过,我们都怀疑我妈可能在我爸去世前,就出轨了。
所以谷保川的前妻,才会一直说我妈是小三。
当然,我从没和我妈求证过。毕竟我爸都不在了,没必要再去揭开过去的旧事了。
刚搬进谷保川的豪宅,是真的很开心。
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大房间,藏在壁橱里的衣帽间,和我以前的卧室一样大。
我说,这也太大了吧,我没有这么多衣服。
谷保川说,买啊。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怕以后你嫌不够用。
2006年,谷保川力保我进了那所国际高中。
从小到大,我家里都没有钱。
但我爸是老师,教给了很多知识,再加上我继承了我妈美貌,我从来没有不自信过。
但突然把我放在一个超越过去的阶层里,我一下子自卑了。
因为我很怕对于别人是常态的东西,我不懂,不知道,不明白。
我买了好多时尚杂志,看人家有钱人怎么生活。真是有点自我折磨。
还好,我遇到了小悦。
她单纯欢乐的性格,一下把我从那种自卑中拉出来了。
她总是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认定我是大家闺秀。
都说少听彩虹屁。可有时,彩虹屁的确让人增长自信。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都染着彩虹的颜色,闪闪发光。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因为再走下去,一切都要变了味。
其实有关我家的事,小悦基本就知道这些了。
接下来,就是她从不知道的事了。或许我讲完了,能解开她心里的疑惑。
小悦说,我特别喜欢带她去我家里玩。
那是因为从高二起,我特别不想回那个家。
高二前的暑假。谷保川的爸爸重病入院了,因为有80岁了吧。
我妈和我也过去看望。
当年用皮带差点把谷保川抽死的人,如今干瘪地躺在病床上,除了眼珠子会动,我几乎看不出他活着。
那个病房很大,还有沙发。我妈和谷保川去咨询医生病情去了,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困得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谷保川先回来了。
他没看沙发上的我,然后就对他爸说,放心,医生说了,还可以坚持。到时候,icu给你架起来,你也给我活着。
开始我以为他是在关心他父亲,没想到越听越不对味儿。
他说,你当年让我在床上躺三个月,我保证你生不如死躺三年。
我吓得装睡,不敢睁眼睛。但我听见他爸爸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嘶嘶声,好像在控诉。
然后,我就听见了谷保川向我走过来。
我当时都要吓疯了,一动不敢动。我感觉他在我面前站了好久好久,才转身离开。
直到同时听到我妈和谷保川的声音,我才长出了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来。
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不知道要不要和我妈讲。
然而没过多久,我又发现了我妈的一个秘密。
我妈有个专门的司机,40多岁的大叔,以前是散打教练。受了伤,做司机了。
长得挺丑的,但身材挺好。
每周回家,都是他来接我。有一天,路上,我给我妈打电话,结果我电话在司机的口袋里响了。
我问他,怎么在你这里?
他说随手拿错了。
我的直觉一下就动了。回到家,我就问我妈,怎么回事?
我妈开始支支吾吾不说。我说,那我让谷叔来问你。
我妈一下掉了眼泪。她说,你谷叔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妈妈也是女人呐。
我真是五雷轰顶啊。
在我印象里,我妈一直是温柔正直的性格,没想到她会干出这种事。
那时候,我压力特别大。这些事情压在我心里,我都快疯掉了。
多亏有小悦。
她是那种神经大条的女生,看不出我深藏的悲伤。她拉着我玩,拉着我笑,把我从深黑的洞里,拉到阳光灿烂的世界里。
寒假,小悦邀请我去她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一直觉得,她家里人给她丢脸了。可我并不觉得。
她温馨热闹的家,让我羡慕,让我向往。
机场告别的时候,我抱住她,好想哭啊。
因为她的一家人,让我想起我爸还在世的日子,那才是属于我的,真正的幸福。
再后来,我和小悦就去美国了。
那时候,我真的当作逃离一样离开的。可谷保川给我买房买车的时候,我就知道逃不了。
而小悦和我不在一个城市,有了男朋友,我越发感到孤独。
后来就是2011年那个初冬。
感恩节之前,谷保川带着我妈来了。
他和我说,养女一世,用女一时。你报答我的时候来了。
这里涉及的事太多,我不能展开。
总之他设了一个仙人跳,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女孩子帮他办这件事。
我当然是不同意了。
我妈扑通给我跪下了,她说,就当妈妈求你。
我当时都惊住了。
我这才知道, 谷保川早知道我妈的事,还录了影。如果我不帮他,他要我妈身败名裂。
谷保川说,当初你在我面前一直装睡装到我走,我就知道你能成大事。
我还能怎么办呢?
谷保川的贵客要12月中旬过来。
刚巧小悦找来聚会,让我看看她的男朋友吕言。
那个吕言看见我,眼睛就冒火。真的太明显了。
我当时看着天真快乐的小悦,心里一片悲凉。
为自己,也为小悦。
后来,大家都喝多了。吕言看小悦昏睡过去,就来搂我的腰。
我当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注定要把第一次给谷保川安排的老男人,为什么不给个年轻的。至少,还能帮小悦鉴定渣男。
所以吕言把我拉到我的房间时,我没有拒绝。直到清晨,换来小悦的一巴掌。
她说,你不愧是小三的女儿。
其实,我无力反驳。
我让她滚,从此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12月,谷保川就要带他那个大人物来考察了。
我生怕小悦来惹麻烦,干脆拉黑了她。
就此我们真正断了联系。
之后,就是我人生中最屈辱,也是最戏剧的一段了。
谷保川请大佬吃饭,一直暗示我非常可靠,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儿。好像我是个什么宠物。
那位大佬就伸手摸我的脸,像个慈祥又威严的长者。
他问,你恨不恨你继父?
我都愣了,不知道怎么答。
他说,你要是恨他,现在和我说实话,他想要你干什么?别怕,我罩着你。他不敢动你根头发。
我的眼泪莫名其妙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谷保川的脸一下白了。
我说,他让我哄你开心,就养我和我妈一辈子。
大佬就捏我鼻子,微笑着说,小鬼头,真会说话。
我只能说,大佬走到今天的位置,真不是白给的。那个气场,把谷保川吓得后背的汗都透出衣服了。
那天就那么散了。
谷保川好久都没有和我联系。
我妈和我在电话说,他是感激我的,当时没有胡言乱语。从此他也吸取了教训,不怎么走混顽主的偏门了。
之后,我本来想再联系小悦的。
但她休学回国了。再加上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只要和谷保川有联系,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小悦傻天真的性格,不该和我混在一起。
我大学毕业后,不想读硕。
我和我妈电话,劝她离婚,我接她来美国住。
我妈说,你谷叔要是肯放我,我早走了。
我说,你给他带绿帽子,他都不生气的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传来谷保川的声音。他说,你不要这样说你妈妈,也不要这样说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外人理解不了。
我觉得他一直在pua我妈,可我斗不过他。
之后,没有了人生目标,满世界转。
谷保川在我身上,一点不心疼钱,这一点从没变过。
我是16年回国的。
那一年,谷保川的父亲去世。
富豪续命真的有一手。人人都说谷保川大孝子,想尽办法留住他爸。
只有我知道,他是心理变态,折磨一个垂死的老头子。
之后我在北京找了工作。
因为我以前就爱读时尚杂志,又喜欢满世界游历,轻松做了时尚杂志的编辑。
一做就好几年。
后来就是2020年了。纸媒凋敝的年代,朋友拉我去了电视台。
本来说是做助理编导的。结果采访那天,主持人家里出了状况。导演觉得我形象好,声音好,就把我顶上去了。连着做了几期,反响不错。
有一天,我遇到了出版公司的前同事。
大家在一起吃饭,刚好遇见了小悦。
她认出我,想打招呼,可我想了想,摇头阻止了。
我不是不想和她重归于好。而是在我的讲述里,我隐去了一个人。
从我刚回北京不久,就如同明亮的朝阳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他叫陶赫阳。
没错,就是小悦那个大高个弟弟。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告诉小悦,我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正是因为陶赫阳的出现,我才发现了有关我妈和谷保川更令人惊讶的秘密,也明白了我妈一直为什么不离开他。
而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那个骂我和我妈不要脸的女校董,却成了我的人生导师。
接下来的故事,就让陶赫阳来讲吧。
讲讲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讲讲我和他姐,以及我和他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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