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大学毕业以后,他父亲给他在省城开了一家公司,作为他走向社会的礼物。
那天,苏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陈十二,我一直记得九年前的那个早晨,你如田野间和煦的风,如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你吹动了一颗少年的心。
从此,我的心里,我的梦里,住进了一个叫陈十二的女孩。”
可能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愈加珍惜生命的可贵吧!我接受了苏澈对我的帮助,可我不能接受他对我的爱。
因为,我不配。
手术的前几天,苏澈开车带我回老家看陈奶奶。夜晚,我们拉着手来到养老院后院的稻草垛上看星星。
那夜,我和苏澈合二为一。我们笨拙的探索关于人类最初的惊喜与神秘。
也许明天,我再也不能醒来。也许,我和苏澈没有以后,就当是爱,就当是报答。
所以,我要在这一刻,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确切的说,做苏澈的女人!
跟苏澈回去看陈奶奶那天,我们在养老院后院的草垛上,匆匆交付了彼此。
我能够感觉出,苏澈是兴奋的,是爱我的。虽然我们之间充其量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九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或许奠定了我们今天的结果。
事后,苏澈搂着我,我们仰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他真诚的说:“十二,等回去以后我陪你去做二次手术,无论什么结果,我都陪你共同面对,你生我就生,你死,我绝不独活。”
“苏澈,别这么说,没有我的那九年,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记住,谁没谁就得活着,确切的说,活着的那个人,要替死去的人好好活着,你只要答应我,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帮我照顾陈奶奶……”
我就像安排自己的后事一样,絮絮叨叨的对苏澈说了很多。没等说完,他再次压了上来,嘴唇紧紧压在我唇上,阻止我再说下去。
那个吻,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没有任何甜蜜,有的只是酸涩。我哭了,苏澈也哭了。
后来,他抹了一把眼泪,笑着问我:“傻子,你真以为我们只是九年前见过那一面吗?”
我点点头,诧异的说,不是吗?我记得只是在领你爸资助我的钱时,见过你的那一面,仅此而已。
苏澈说:“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给你提醒一下,你领完钱的那天下午,有没有看过被一辆车拖着的男孩?”
我“啊”的一声捂住嘴,我说我想起来了,你别告诉我那天被车拖着的就是你!
“正是在下!”
苏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然后,他对我说了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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