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轶,今年30岁,生活在南方的一个三线小城,在政府部门做文职。
日子很安逸,有一个相亲认识的女朋友,相处了一年多,彼此还算满意,准备年底结婚。
女朋友只知道我的亲生母亲去世了,别的再多,我从不肯对任何人多说一个字。
身边没有人知道,8岁以前,我一直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不叫李轶,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疯娘总是含糊不清的喊我“小宝、小宝”。
是的,我娘是个疯子。
娘是怎么疯了,没有人清楚也没有人在意。
继父孙有财个子矮小瘦弱,家里有六个兄弟,等到他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父母都相继去世了,只给他留下两间村头的土坯房。
娘是被继父的大哥花了200块钱托媒人带过来的,当时的娘已经怀了我,大着肚子,但是眉眼还是清秀的。
听邻居刘大娘说,怀我的时候,娘只是十天半月才会发一次疯,后来生下我,继父生性懒惰,家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娘的疯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两年以后,到了弟弟小全出生的时候,娘已经彻底疯了,清醒的越来越少,不发疯的时候,她会抱着弟弟,牵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不知道别人的记忆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幼时的我,除了娘发病的样子,唯一的记忆就是院子里,那暖暖的照在身上的难得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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