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对他和聂晓静的婚礼很上心,订完酒席,订好婚礼一条龙服务,又准备和聂晓静拍婚纱照了。
程海的经济条件很好,程父程母很勤奋,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早年就开始做生意,积累了不少财富,现在经营的工厂生意也很红火。
他们一生中最遗憾的就是读书不多,文化程度不高。
所以把程海培养成大学生以后,对程海的女朋友也只有一个要求,有学历,知书达理最好。
聂晓静是重点大学毕业,父母又是大学老师,这样的书香门第,在程家看来,简直跟他们是绝配。
程家经济条件好,聂家文化修养足,按程母的话说,程海跟聂晓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程海的上一个女朋友很漂亮,看中了程家的经济条件,这边和程海交往着,那边却玩劈腿,结果被程海发现了,两人分手,闹得很不愉快。
所以程母动不动就提这件事,然后夸赞聂晓静,一看就是有文化有修养的孩子,断不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
程海发现,每到母亲这样夸奖聂晓静的时候,聂晓静都笑得有些不自然。
他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聂晓静似乎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呢?
今天程海特意请了假,和聂晓静来拍婚纱照。
到了约会地点,程海发现聂晓静早早地就等在外面,三月的风还是有些硬,聂晓静漂亮的脸蛋被吹得通红,头发都乱了。
程海心疼地迎上去:“晓静,怎么不进去等?外面多冷啊?”
聂晓静看到程海来了,甜甜的一笑。
程海最喜欢她这样笑了,她的笑容纯真美丽,现在这个社会,像聂晓静这么单纯美好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见了。
“程海,我……有话跟你说。”
聂晓静忽然变得磕磕巴巴,仿佛有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如鲠在喉。
程海惊讶地看着聂晓静:“晓静,咱俩都快结婚了,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聂晓静咬着嘴唇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程海,今天拍婚纱照的费用是两万。
我知道你带钱来了,这两万块,你能不能借给我,婚纱照以后补拍。
你知道,我没多少积蓄,我有个最好的朋友病了,我又不想给我爸我妈添麻烦。”
程海一颗紧张的心落了地,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钱的事,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程海从包里拿出两万元,递给聂晓静。
“钱你先拿去,婚妙照咱们也拍,我这就回家取钱,晓静,咱俩马上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
聂晓静低下头,咬着嘴唇:“我怕你不高兴,还没结婚就跟你要钱。”
程海看着她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把她抱在怀里:“傻丫头,你有事儿不告诉我,我才会生气呢。”
程海将钱给了聂晓静以后,让聂晓静赶紧给同学送去,他回家再取钱,聂晓静看着程海走远了,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钱已经拿到了,我现在给你送过去。我要你办的事儿,你可不能食言。”
程海和聂晓静的婚纱照拍好了,照片小样传到程海的手机上,程海笑得合不拢嘴。
“妈,你看我和晓静好看吗?”
一家人围着程海的手机欣赏着照片,照片上程海英俊潇洒,聂晓静端庄美丽。
程母越看越喜欢,啧啧赞叹:“现在这高科技就是好,你看这照片前天才拍完,今天就能看到了,还拍得这么美。”
程父听了,狐疑地抬起头:“前天拍的?
前天上午我怎么好像在杏林路看到你了晓静。
我当时想喊你来着,可你走得太快,我在公车上也没来得及开窗子,就忘了这事了。”
杏林路?
杏林路那一带没有居民区啊,都是小商贩开的杂货店,据说那里还有地下的红灯区跟赌场。
程海看着聂晓静,眼神中充满了探寻。
聂晓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哦,我有个同学在那里开个小杂货铺,我去找他来着。”
程父程母笑笑,没当回事儿,不再继续追问,聂晓静暗暗松了一口气。
聂晓静脸上的那一丝慌乱,却没有逃过程海的眼睛。
程海他们年轻人都知道,能在杏林路开杂货铺的人,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否则根本站不住脚。
程海也没有再追问聂晓静,依旧笑得很欢畅,可是细看那笑容里,却多了一丝疑惑与沉重。
聂晓静晚上回到家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在程家,她听到程父说在杏林路看到她了,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慌乱之下差点不知道怎么把这一切掩饰过去。
幸亏程父程母和程海都没有再追问,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赵振平的存在。
赵振平在那儿开了一个杂货铺,他是聂晓静的同学,从小学习不好,早早就出来混社会了。
他曾经追过聂晓静一阵子,被聂晓静拒绝了,可这些年来聂晓静有什么事儿,他都会帮她。
他总是会开玩笑地问:“晓静,什么时候来以身相许?”
聂晓静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以前那些事儿都是小事。
这一次的事儿,对聂晓静来说,却是一个大事儿。
聂晓静刚要躺下,赵振平忽然来电话了,聂晓静心里一咯噔,深吸一口气,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赵振平说,刘月琴突然血压及心跳都不稳,正在医院抢救。
聂晓静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电话。
她披上外套跑了出去,在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医院驶去。
聂晓静没有发现,后面有一辆车,远远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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