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爱蜷缩在地上,开始小声啜泣,而后便是大声痛哭,伴随着喊叫,哭到快要呕出来。
屋里一片狼藉,那个男人砸摔过后,还是不过瘾,开始对着她拳打脚踢,尚明爱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推搡着殴打着,却没有丝毫反抗。
最后,他朝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尚明爱的胸脯猛地踹了一脚,吼道:“你这个骚货,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尚明爱听到门锁碰上,才从地上爬起来伤痕累累的身体,摸了摸嘴角淌着的鲜血,胸膛里除了悲愤,就是无尽的悲哀。
看着满屋的杂乱,还有那些她问男人要的各种包包首饰衣服,上面仿佛都笼罩着一片金钱的腐臭味。
她不怨他,谁让自己是干这一行的呢?骗了他的感情,被打一顿是轻的,真要是让她还钱,她去哪里找去?
她已经49岁了,能找她来的人,基本都是熟客,如果这口气不让男人发出来,以后,瘸子的药费和儿子的生活费,她去哪里弄?
想到这,她停止了哭声,她不能喊坏了嗓子,因为,有几个客人说,他们最喜欢她还像小姑娘似的嘤嘤喏喏的声音。
晚上,她还有一个客人要接。
一想到瘸子和儿子,尚明爱浑身充满了力量,虽然她被打到快站不起来了,但她还是忍着痛快速的去冲了个澡,看着满身的淤青,她很感激,那个男人没有伤了她的脸。
想到电视里可以用熟鸡蛋滚开淤血,急忙去冰箱里拿出仅有的三个鸡蛋,放进电茶炉里,煮上。
晚上七点,尚明爱着了厚厚的浓妆,出了门。
晚上回来,她把那两百元对着灯光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不是假钞,才放进枕头的夹层里,带着一脸的浓妆,睡了。
尚明爱是个苦孩子,出生后不久,父亲便去世了,母亲月子里因为伤心,没了奶水,家里没有男人就没有劳力,没有劳力就没有钱,所以,外婆只能把小米焙熟压粉,冲成糊糊给她喝。
她还没满一岁,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早晨,明爱的母亲打着一把破伞出了门,从那以后,明爱不仅没了爸爸,也没了妈妈。
外婆靠捡破烂、顺带小偷小摸,一天天艰难把她养大。
她们在城市的最边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两间房,夏天下雨漏水,冬天刮风露风,一老一小也不知道怎么修,只有蜷缩在床边苦捱,企盼着天天风和日丽。
尚明爱长大了,外婆苦撑着,还是把她送去上了学,熬到她中学临近毕业,已经再也干不动的外婆终于倒下了。
尚明爱照顾了外婆一个月,高中没有考上。
看着病恹恹的外婆,她决定去找份工作,养活外婆。她去街道办找了工作人员,希望能帮她找个工作,工作人员很痛快,第三天就通知她去上班了。
到了地方后,她脚都没有地方搁置,处处都是蜡和原材料,这是个做各种蜡制品的小作坊。
她没的挑剔,年龄不到,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敢用她。
尚明爱很拼命,没日没夜的干,可一个月到头来能拿到手的,也不过百十来块,加上贫困补助,可外婆的药费还是不够。
怎么办呢?她得想办法让外婆好起来啊!可她的手再快,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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