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嫌犯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而此时距案发已过去两天半了。
办案有个黄金分割期,如果三到七天不能破案,那破案的机率就更小了。
而且肇事者在逃,时间拖得越长,凶手就会大河里跑了条鱼嫩子——难找了!
张伟民是个老刑警,对审人有自己一套方法,惯会啃硬骨头。
他把苏中华带到公安局单独关在一间屋里,让一名刑警在门口守着,也不说话,就这么晾着他。
人对未知的事总有莫名的恐惧,对失去自由的人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何况是在公安局这种强大气场下,一般人的心理是承受不住的。
过了五小时,苏中华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终于憋不住,低声哀求道:“我说!我都说行了吧!”
听完苏中华的交代,我们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案子再次断了线索……
苏中华一个人在屋里呆了五小时,终于憋不住了,哀求道:“我说!我说,只求你们别告诉我老婆孩子!”
苏中华交待,他新近勾搭上了一个歌厅的坐台女。
案发那天是女孩的生日,小姑娘撒娇卖萌要她陪。
他拗不过,叫女孩先去开了房,他跟老婆说去收账,溜了过去。
暧昧的环境,活色生香的年轻身体,让苏中华忘乎所以乐不思蜀,加上女孩百般挑逗勾引,两人在宾馆疯了两天,对刘桂芳的死毫不知情。
他也坦白了和刘桂芳的不正当关系。这年头,男人只要兜里揣了两钢蹦,就总有心盲的女人如蛾子见火,听到叮当作响扑上来。
原来刘桂芳离婚后搬到县城居住,经常来他超市买东西,有时买个米呀什么的重物,就会叫他送回去。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相互加了微信,有时刘桂芳要什么懒得下楼,给苏中华发个信息,他就给她配好送过去。
本来是正常的生意往来,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味,说不好是谁勾搭谁,两人就滚到了一起。
“刘桂芳身段好会来事,又是单身,隔得也近,我以送货的名义出去也方便,就……”苏中华抹着头上的冷汗,着急忙慌表态,“我和她真的就只是玩玩,我从没想过要杀她!我那两天都在凯丽宾馆,你们可以去查宾馆监控,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他说刘桂芳明里暗里说过多次想嫁给他,可他没那想法,每次都打哈哈糊弄过去。
“我知道她想嫁给我,可我有老婆孩子,才不会蠢到娶个二手货呢!谁知道我是第几道贩子了?”苏中华脸上现出一丝鄙夷,“再说了,她吃的喝的用的抹的,哪样不是我给的呀?我这也算是付了费了,还给的高价,钱货两讫!”
张伟民把审讯过程告诉我时,我在心里暗骂:这混蛋,不过把皮肉生意当买卖在做而已!不知道刘桂芳要是知晓这一层,会有什么想法?
“线索又断了!”张伟民懊恼地拍打着脑门。
上级多次催促,要求尽快破案;下面老百姓议论纷纷,对此案的侦破持怀疑态度。
我也焦头烂额,这事不仅关乎我的前程,更焦心的是,凶手至今在逃,会不会狗急跳墙再来个二次伤害?如果这样,罪过就大了!
既不是前夫杜强,也不是情夫苏中华,还有谁会这么恨刘桂芳呢?
“对了,刘桂芳不是因出轨才离婚的吗?那是在认识苏中华之前呀!那男人是谁?我们咋把这事忘了?”我跳起来冲张伟民嚷嚷。
张伟民眼睛放光:“走,我们问问去!”
杜强只知道刘桂芳外面有人了,他打牌都打不赢,哪有那工夫捉奸?因而根本不知道奸夫是谁。
“我跟你们说啊,那贱妇不是什么好鸟,可不止一两个男人呢!”杜强恼怒地吼叫,“我早说过她不得好死,这下真被奸夫害死了吧?真是好汉没好妻,以为别人都像我这么好?呸!”
他满身戾气,巴拉巴拉骂了刘桂芳一大堆闲话,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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