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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复仇的女孩,上了我的摆渡船。_异性朋友喝醉后睡了我

发布时间:2022-09-05 16:22   来源:未知    作者:qingtian

 

 
华姐是一艘海葬船的船长。作为亡灵的摆渡人,她和儿子俩,守着船,渡死,也渡生。这天,船上来了一个送别母亲的女孩,以横冲直撞的架势,打破了生活的宁静。

船行驶到定点海域,响起三声汽笛。海鸥在船顶盘旋飞翔,两名员工开始分发降解花篮和骨灰罐,还有纸鹤和花瓣。

 

我来到驾驶室。镜子中的我西装笔挺,衬衫雪白。那天,由我兼任司仪,主持追悼会。

 

船舱是开放型追悼厅,最前面的投屏上是死者的照片和名字,投屏前方是供桌,上面摆着四色祭品和香烛,两旁是花篮,船舱中间是安放骨灰的长桌和一排排椅子。

 

我调整话筒位置,按照追悼会程序请全体家属起立、默哀。

 

“今天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与我们的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伴随着悼词,台下的家属早已眼睛噙着泪水,隐约传来压抑的抽泣声。个别家属怔怔地发呆,对亲人的思念开始穿越时间的障壁。

 

我是这艘船的船长,做了12年海葬,每个月都会主持几十场这样的仪式。

 

选择海葬的人,一部分出于逝者的情怀,渴望远离束缚和羁绊;一部分是家属缺钱,没钱买墓地,以及极少数因习俗没法葬入祖坟的孩子。

 

我没有计算过送走了多少人,只记得我的船换过三次,从木船换成钢船,从单体游艇换成双层游艇。

 

在年轻人眼里,海葬这件人生大事,有“肃穆”、“浪漫”、“感动”的意味;可也同样有很多人觉得“不吉利”、“像挫骨扬灰”。

 

我入这行,是出于“私心”。

 

2010年,我和丈夫承包了一片海域,搞旅游。我们在风景区运载游客,出租快艇。一次运客途中,两名大学生在游泳时遇到了暗流,被卷进深海,我丈夫奋力把他们救上岸,自己却永远沉眠在了那里。

 

料理好丈夫的后事,我带着17岁的儿子,本打算离海上岸,另谋出路。恰巧民政局开始推广海葬,并以补贴的形式鼓励从业者。

 

我几乎没有考虑,第一个报了名。一来,我熟悉这片海域,离了这里,能否谋得更好的生计,心里没底;二来,这片海是距离老公最近的地方。

 

刚入行的时候,作为船长,我雇佣了两名员工。没干两个月,他们先后离开了。后来的日子是铁打的船长,流水的船员。

 

我的船被当地渔民称作“拉死人的船”。他们觉得不吉利,逢年过节见到我的船,连小孩子都会朝船尿尿,扔鞭炮,渔民们甚至不让我在港里停船。

 

在四处停泊的日子里,我的收入来源除了政府每个月的补助,偶尔会有死者亲属包船去“海上墓地”祭奠亲人或者有钱人包船举行海葬仪式。

 

靠着这些服务,我把儿子供到大学毕业,一直撑到现在。后来,民政局出台了政策,大环境好了起来,海葬这一环保经济的服务,也逐渐升温。

 

两年前,儿子艾柯从海事学院毕业后,原本跑远航。干了不过一年,他竟主动提出要上船帮我。我坚决不同意,质问他,“嫌我还不晦气?还想不想找女朋友了?”

 

他依旧沉默。

 

丈夫走的那年,儿子正值青春期。仿佛从那时候起,儿子的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话越来越少。

 

我们为了他上船的事,互相僵持着。

 

儿子卯足了劲,拼命要证明自己。他跟着我走了几次流程,对各个环节越来越熟悉。后来,替我主持过几场告别仪式,有模有样。

 

我也只好由着他。

 

长期受家属情绪影响,儿子养成了晚上喝酒的习惯。结束工作,船靠岸的时候,他常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啤酒。然后,一个人坐在码头,面向黑黢黢的大海,仰着头吹瓶。

 

那时,还没有疫情,身后,码头景区灯火通明,但似乎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周遭只听得见海浪拍击的声音和海鸥的鸣叫。

 

偶尔,我也会和他坐在一起,喝上两口。我们没有过多的交谈,感觉有什么东西把我们都困在了原地。

 

2018年4月5日,清明节,在一场集体海葬的告别仪式上,我认识了一个特别的姑娘。

 

女孩一上船,我便注意到她。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特别瘦,白衬衫扎进了长裤里,坐在最后一排,双手紧紧抱着个骨灰盒。

 

骨灰盒上嵌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和女孩有着相似的眉眼,戴着帽子,口红有点溢出唇外,她在笑,却显得有点勉强。身后,夕阳西下,落日一半在水里,一半浮在水上。

 

我猜测,女孩送别的是她的母亲。

 

海葬规定一名逝者最多允许三名亲属登船送别。可那天,送行的人只有她自己。

 

天有点阴,大片的乌云挤压着海面,空气变得粘腻,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船缓缓驶出港口,淅淅沥沥的小雨就落了下来,我们开始向海上公墓出发。

 

最后的别离,家属难免情绪波动。他们当中有些来送别父母的,有来送别伴侣的,亲人们抱紧手中的骨灰,家属们开始啜泣。

 

我时刻注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动作,避免有人伤心过度,发生意外。

 

行驶到规定区域,距离海堤不到500米处,便是海上公墓。家属们把亲人的骨灰倒进降解骨灰坛,再装进花篮。

 

随后,大家上了甲板,哀乐在船上回响,船上的人集体三鞠躬,围着甲板缓缓绕行三圈。

 

我一一给大家安排投放骨灰的位置,正式的海葬开始了。

 

有人诉说着离别的话,提着花篮手柄慢慢放到海水中,有些人抱着花篮迟迟舍不得放手,有些家属开始录制告别视频。

 

成群的海鸥飞了过来,围着海面的鲜花、纸鹤和花篮飞翔。我经常买饼干来喂它们,所以它们认得我的船。

 

有一名逝者是个6岁的小女孩。因为白血病去世,来送别的是两位老人。孩子的父母因为打击太大,都进了医院,没办法参加送别仪式。

 

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佝偻着身子,颤抖地用布满褶皱的双手,抚摸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孩子。

 

孩子的外婆抱着骨灰坛跪在甲板上,迟迟不愿放手。外公哭着说,本来想把孩子安放在公墓,可是为了给孩子治病,房子卖掉了,积蓄也花光了。

 

老人家忽然紧张地抬头问:“我们家乖乖,放到海里会不会冷?”

 

“不会的,孩子出生时在妈妈的羊水里,你就想,大海和妈妈的肚子一样。”我扶起老人,鼻子开始发酸。

 

老人把亲手给孩子做的一件小衣服套在骨灰坛外面,轻轻抚摸着,喃喃自语:“乖乖,外公外婆再也见不到你了,想家的时候千万回家看看我们呀。”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放开了花篮手柄。

安慰老人的时候,我的余光看到那个穿白衬衫的女孩子一直没哭。她安静地缩在角落里,操作每一个步骤。

 

在装骨灰的时候,她把母亲的一小块骨灰放进胸前的袋子里。

 

女孩子紧紧抱着花篮,蹲在甲板上,脑袋从船的栏杆上探出去。隔了许久,她才一根一根指头地松开,放开了手里的花篮——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就在我一眨眼分神的功夫,她突然爬上船栏,“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家属们一阵哗然,幸亏当时儿子盯着。他的反应最快,第一个跳进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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